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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fish0428 發表於 2009-5-2 05:31 PM

雨木司友介 -【鋼殼都市雷吉歐斯.三】sentimental voice

本帖最後由 普普熊 於 2009-5-13 09:56 PM 編輯


內容簡介:
雷馮過去所犯下的罪過,又將帶給莉琳什麼樣的危機?
  「這件事跟雷馮有關,所以妳才會災難臨身。」  這是散布在污染大地上的其中一座〈自律型移動都市〉──槍殼都市古連丹。在這裡等待雷馮歸來的莉琳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名銀髮青年。他的這一番話,讓莉琳的身軀無法抑制地顫抖了起來……
  另一方面,在學園都市潔爾妮裡的雷馮,他所屬的第十七小隊則是接到了前往廢棄都市偵察的命令。同行的第五小隊隊長哥爾尼歐不知何故,注視雷馮的眼神中竟然帶著敵意。
  因過去錯誤而遭逢挫折的雷馮,支持他的人將會是……
  史上最強的學園動作科幻故事第三集激震登場!
作者簡介:
雨木シュウスケ
雨木シュウケス(Syusuke
Amagi):日本的輕小說作家。以《マテリアルナイト 少女は巨人と踴る》榮獲第15屆富士見Fantasia長篇小說獎佳作出道。
原日文書名:鋼殻のレギオス3センチメンタル・ヴォイス

原所屬文庫:富士見Fantasia文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catfish0428 發表於 2009-5-2 08:52 PM

序言
回答的聲音帶著尖銳的指責。
“不是把加哈路德·巴雷給忘了吧?”
深深吸了口氣,靜靜地等待著答案。
冰冷的壓迫感。
在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的,復雜的,偶然的情況下形成的密閉空間之中,兩個人制造出宛如在戰場上一決生死的緊迫氣氛。
深深吸了口氣。
只是作為旁觀者的我深深吸了口氣。
這兩個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在自己的生命只剩下數分钟的狀況下,這兩個人到底在干什么?
一人負了重傷,雖然還不致死,但是肋骨已經折斷了好幾根,右肩的骨頭好像也碎裂了。防護服被沖刭搞得破破爛爛,漂亮地被割開的腹肌部位,已經有被污染物灼傷的痕跡,而且傷口周圍還在漸漸的染上黑色。
另一個人沒有受重傷,但是,從胸口到左肩的防護服也已經裂了開來,胸口上流下了淺淺的傷痕。盡管從裂口進入的污染物質正對身體進行著侵蝕,不過卻被本人忽視了。
雖然如此,帶著更加嚴肅表情的卻是受傷輕的一方。
雷馮·阿爾塞夫。
“不要跟我說你忘了……”
“怎么可能忘掉呢?”
吐出的胸中的空氣,我看向雷馮。看著雷馮的表情。
那個名字必然碰觸了了不願觸摸的過去,是刺傷雷馮的精神武器。
被那個所刺傷的雷馮帶著什么樣的表情……吞下呼吸的面容了解了事態的時候,表情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我吞下呼吸,靜靜的看著。
他……
“不可能忘得掉……也不想忘掉。但是,並不是勉強地一定要想起而已。”
“……說什么?  ”
“……對我來說,他就只是那種程度的的意義而已,僅此而已。”
帶著極其冷淡的面容。
“你這家伙……”
“加哈路德·巴雷死了嗎?”
“什么!”
被驚愕、憤怒所震動,臉色變青……雷馮以從中傷中恢復出來的表情看著男子持續變化著的面容。
“差不多可以忘了那個人的執念了吧”
雷馮用只含冰冷的感情的語氣,重復著話語。
但是那雙眼睛並非朝著面前的人,而是遠遠的……並不在這里的某個人,一定是那個被稱為加哈路德·巴雷的人。我是這樣認為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fish0428 發表於 2009-5-3 09:22 AM

01 提案

盡管無數的沙沙聲怎麽從下面湧上來,這裏依舊很安靜。
“呼……”
莉琳一手拿著從自動販賣機裏面買的裝著果汁的紙杯,坐在沒有靠背的長椅上。古連丹上級學校裏的休息室是令人心情舒暢的雙層構造。白天的時候二樓部分也有很多學生過來,使其變的很熱鬧。放學後的話只是一樓已經足夠了,休息室並不是只有這裏,來買飲料的運動部的家夥們也會到離體育館更進的地方去。
離圖書館很近的這個地方非常安靜。雖然有一個上級生的社團,估計是文科系的俱樂部的家夥們在一樓的地方集中,但是他們的聲音到達這邊的時候已經變成意義不明的一團,把它們當做背景音的一部分的話也不會覺得吵。
“呼……”
再一次歎息過後,莉琳在微弱照明著的昏暗的休息室中並非眺望的望著遠方,將紙杯的中間靠在唇邊。溫熱的〕甜甜的可可味在口中散發開來,熱量通過喉嚨傳播,使得胸中暖暖的。
“啊……真是的,到底是怎麽搞得……”
莉琳一邊用兩只手去感覺紙杯的溫暖,一邊看向地板。
“……就這樣回去嗎”
雖然課本什麽的都放在圖書館裏,但是卻怎麽也提不起精神去取回來。主要的問題是,回去圖書館的話,在自己放置物品的地方,必然會看到同無數書籍放在一起的雪白的報告紙。看到那個的話,根本不可能無視掉。這就是莉琳。
《都市間進行交流時的情報更新的意義以及經濟效果》
教授突然交給莉琳這個課題,交出時間是一個星期後。雖然還有時間,但是這對于剛剛進入上級學校的莉琳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參考書籍完全是專業的,要理解的話,就意味著必須搞懂大量意義不明的專業用語。爲了理解那些而向其他的書伸出手,然後又爲了理解這本書而必須向另外一本書伸手。
“……嗯,基礎知識不夠牢固啊。話說回來,這些數字如果無法理解他們的話根本就沒有意義嘛。真是的……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就這樣,下課後的兩個小時完全浪費在了把書堆高這件事情上,這已經不是有沒有幹勁的問題了。爲了讓逃避自己在失敗前就遭到的挫折這個事實,莉琳把手伸向了胸前的口袋裏。
堅硬的感觸。
把那個拿出來,是個一般的信筒。莉琳從信筒中謹慎的拔出便簽展了開來。
“字還是跟以前一樣醜啊……”
說著,臉頰無法抑制的舒緩了下來。莉琳開始讀起了已經度過許多次的信。


最近還好嗎?我這邊還是老樣子。
啊,也不能說是完全一樣,莉琳擔心的事情在這邊發生了。潔露尼又一次被汙染獸接近了。這次的汙染獸因爲處于蛻皮前期,所以潔露尼沒有能夠察知。慶幸的是都市的探查機發現了,從而及時的回避了最壞的狀況,但是……就如莉琳擔心的那樣,我選擇了一個人同汙染獸戰鬥。
同汙染獸的戰鬥非常激烈。就如在古連丹時已經厭惡了的那樣的經曆。
作爲天劍的使用者,在都市外與汙染獸戰鬥,根本沒有余裕。哪怕是一點點,身體被對手攻擊到的話,我們的身體也會被汙染物質所擊垮。
雖然知道這樣的事情,我卻並沒有選擇同誰一起戰鬥。
不,是從開始就沒有考慮過那樣的事情。
忘記了自己已經不再持有天劍的現實,做了愚蠢的事情。
說實話,有點危險。
不,是非常的危險。
我知道自己連自己的武器也信不過。即使知道天劍是什麽樣的東西,握著劍的時候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戰鬥……是否太過自負了。真是不得了的自我陶醉。所以莉琳的話刺中了要害。
但是,那樣的事情已經不會再有了。
我會盡量的不去經行一個人的戰鬥了。
放棄武藝卻又無法放棄的沮喪已經沒有了。雖然還有些倦怠,不過會想辦法克服的。
並沒有舍棄尋求武藝以外的道路。
只是這個場所現在不能夠失去了。對我來說這個地方是我重新來過的地方,無論如何不能失去。
靠著這份心情,也許就能消除倦怠也說不定。
莉琳,我以這樣的形式接受了武藝,這是拜你所賜。我想正是因爲在古連丹的那個我的過去之中有你的存在,我才沒有完全否定武藝。
也許,那是非常幸運的事情。
莉琳說我實際上是喜歡著武藝的。雖然我並沒有什麽實際感受,既然莉琳這麽說了,那說不定就是事實。至少,我花了十數年的時間沈浸其中,從而形成了現在的我,所以那必然是我最重要的一部分。沒有失去它實在是很幸運,然而防止它失去的莉琳,對我來說也是無可代替的,重要的人。
六年間都要用信來溝通應該會非常辛苦,我也感覺到了。
這個名爲距離的牆壁,我們什麽時候才能突破呢?
我相信一定能的。
祝你萬事順利!
                                                                                                                                                                                  雷馮·阿爾塞夫


信讀完了……雖然已經無數次的讀過了,莉琳還是很仔細地去讀。
欣喜地、發呆地、而且有些生氣地讀了。
雖然莉琳對于雷馮稱自己爲最重要的人感到高興,但是莉琳的真心完全沒有接收到,甚至對于這樣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的雷馮的遲鈍感感到發呆,以至于怒火中燒。
你以爲到底犧牲了多少張便簽、做了多大的覺悟才寫下的啊……這樣想的話,真的是……
“啊,真是的……”
雖然忘掉了報告的事情……即使對于變成這樣早有覺悟卻依然拿出信來的莉琳,還是忍不住無可救藥的脫力了。
“幹脆就躺在椅子上睡覺”
這樣想著的莉琳……
呵呵……
“?”
聽到了若隱若現的笑聲。
剛剛還沒有人在,現在卻出現了一個人。
“诶?”
轉過身來,莉琳背後牆邊的椅子上有個青年坐在那裏。
“呀,失禮了”
察覺到讓人看到自己丟臉的一面的莉琳的臉頰不禁熱了起來,對著還在笑著的青年的身影打量了起來。
一頭長長的銀發整齊的留在背後,在這依然很冷的天氣裏穿著薄薄的短袖衫。人畜無害地微笑著,笑的樣子也很有品。
但是如果被笑的是自己的話,實在無法産生好感。
“……請問你是哪位?看樣子並非這所學校的學生啊“
裸露出來的手臂的皮膚下充滿了肌肉。並不是學生的樣子。應該是武者吧。雖然在古連丹走走的話武者並不稀奇,學生中也有武者,但是這個青年卻不像是上級學校的學生。
“恩,你說的對,我並不是這裏的學生。”
青年臉上留著笑容停止了身體的抖動。
“那麽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是那樣的話請去事務所……”
“不,跟這個學校沒有關系”
快點消失。這樣想著的莉琳就事論事的說道,然而青年卻沒有這個意思。
“诶?”
“我要找的是你,莉琳·瑪菲斯同學”
“嗯?”
“啊,事先聲明,這絕非什麽搭讪”
“……爲什麽特意強調這種事情?”
“恩,不知道問什麽,我經常被女性搭讪。所以,以防萬一”
“自我意識過剩罷了”
確實,被這樣的青年以這樣的方式搭讪是女孩子的夢想也說不定。但是那是在並非現在這樣的情況……雷馮的信讀了以後被嘲笑的情況下,說不定會是那樣吧。
當然,就算在那樣的情況下也會慎重的拒絕。
但是,有了這樣的前提的狀況下,那樣的容貌就會讓人覺得厭惡了。特別是他本人根本沒有那個意思這一點。
“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啊,我是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哦!”
“我並不想聽那種事情”
恐怕無法理解吧……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覺得。青年身上並沒有類似邪氣的東西,不知道爲什麽反而充滿了小孩子的味道。
“那麽,到底找我有什麽事情?我可是很忙的”
就算是提不上幹勁的報告,在這種時候也會成爲理想的拒絕借口。武者基本上是高潔的人,但是也不排除有武者是罪犯的可能。
就算不是武者,對于沒有見過的男性主動對自己說話,而自然而然的奉陪的心情也並不存在。
“恩,那個很忙的理由莫非是郎德義歐教授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已經不用做了哦”
“诶?”
“教授說只要我留在學校的話,什麽都行‘莉琳·瑪菲斯是跟優秀的學生,簡單的問題的話很快就會被解決。那麽就找個爲難的報告來給她吧’教授就是這樣說的,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的話,不去做也沒問題的哦”
“……那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吃驚才好,莉琳感到無力。雖然讓那個棘手的教授作出那樣拜托的青年是一個迷,但是知道了自己因爲那種理由而被加以這樣的難題,不知怎麽……覺得自己很是難爲情。
“就算這樣,也應該去事務所說一下,讓他們通知我才對……”
就這樣脫力的回答道。青年卻完全事不關己似地回到道。
“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在盡量保密的情況下跟你接觸……是有關雷馮的問題。”
“……诶?”
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了。
“恩。怎麽說呢,其實並不需要如此的在意,但是跟雷馮有關的話,會有一些人變得敏感起來也說不定。所以,與你見面就有必要保密了”
“你……到底是”
“對你來說也許是不快話題,但是,恩,怎麽講呢……恩,命運?大概就是這樣的東西,如果你能這樣想的話那就太好了。”
“……哈”
就算不用重複,莉琳也已經理解了狀況。這個青年到底是懷著什麽樣的目的接近莉琳……這一點莉琳幾乎完全不理解,但是這個青年是什麽人這件事莉琳卻已經了解了。
教授應該聽說了青年的要求才對。
如果是他拜托的話,在這個古連丹大概只有陛下才能無視吧。
這樣理解的話,這個青年的名字也就浮出水面了。
“那麽,找我到底……”
剛剛說到這。
“啊!”
突然被拉了過去。
視線急速模糊起來,完全無法掌握這突然的變化過程。昏暗的休息室的風景逐漸融化成一條線。
莉琳被很誇張的姿勢被拉了過去。
“啊!”
在所有景色都模糊了的視線裏,只剩下青年的影子還能正常的看到。
莉琳就這樣在空中舞動著,被拉出了休息室,向上方移動。雖然被強大的力量拉著,但卻並不感到痛,莉琳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什麽未知的力量放到了空中一樣。
“啊”
一直被拉到屋頂的莉琳,終于被放了下來,站在了令人安心的地面上。
在能夠都看到周邊景色的屋頂上,已經早早的有了來客。
那是一個蓬頭垢面、無精打采的穿著肮髒外套的男人。以仿佛對什麽很在意似地銳利眼神,盯著並非莉琳而是屋頂周圍的風景睨視著。
“爲什麽這樣對我,你這個家夥。”
悠悠然走上屋頂的青年以責怪的目光看著外套男。然而外套男卻無視這一切,繼續睨視著風景。
“你的話實在太長了。讓人感到急不可耐。到底打算讓我等多長時間啊?和這個女孩子結婚以後嗎?”
“如果想的話,多長時間都可以哦。你的話,無論在哪都可以完成陛下的事情吧”
“別笑死人了,從我出生到現在就從來沒有去聽過陛下對我下達命令”
“那只不過是你不願意去聽罷了,我說的對吧,林丹斯先生”
“殺死了數以億計的汙染獸,這難道不是陛下的命令嗎”
“守護這座城市難道不是陛下給予我們的最重要的命令嗎”
“與你談話的話,無論多久都沒有完啊”
“說的也是,我也不願意被人差遣做事”
看上去很無聊的外套男……林丹斯響了響鼻子,青年也聳了聳肩膀。
“……那麽”
在無法判斷是緊迫還是和緩的對話的兩人的背後,莉琳警惕的看著他們。
“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啊?”莉琳這樣想著。
“恩。薩布艾力斯大人和林丹斯大人是吧?找我有什麽事嗎?”
莉琳看著這兩個身爲古連丹引以爲豪十二天劍武者,這樣問道。

熱烈的歡聲支配了野戰場。
雷馮認爲那樣的眼神很象某個人。
“背後還有一個人”
“我知道”
感覺到傳到耳邊的菲麗的聲音的晚了半拍,既便如此,雷馮也並沒有感到焦躁。
雖然以菲麗的念威能力來說應該更早發現才對。然而這也沒辦法,畢竟她對于是使用自己的能力感到厭惡。
從觀賞席傳來的歡呼聲將菲麗的聲音蓋了下去。不過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根本沒有提問的余裕。
向著野戰場前進的方向,雷馮的視線中出現的是一個壯漢。
他的戰鬥服上有第五小隊的徽章。
此時,野戰場傳來了司會的女孩子的聲音。
“哦哦,僅僅經過數戰便在‘潔露尼最強攻擊手’中獲得很高呼聲的雷馮,同第五小隊的隊長高魯赫雷,到底他們之間會出現怎樣的戰鬥呢!?”
對方的四肢裝備著臂甲和腿甲,從顔色上看起來像是紅玉錬金剛制的。
(是使用格鬥術……不,看來不僅僅是這樣啊)
這樣想著,雷馮將青石錬金剛構成了劍的形態。
“那麽,到底會怎麽樣呢,高魯赫雷?不在這裏阻止雷馮的話,也就沒有辦法保住旗幟了啊!”
從戰鬥開始的那一刻起,雷馮就筆直的前進著,完全不在乎對方第五小隊的念威操縱者。
他的目標是隱藏在第五小隊陣內的旗幟。
處于防禦方的第五小隊如果旗幟被破壞的話就失敗了。
相對的,處在攻擊方的雷馮他們十七小隊,如果身爲司令官的隊長妮娜被擊敗的話就失敗了。
(格鬥術……說不定……)
令人在意的是紅玉錬金剛。雷馮停下了悠然前進的腳步,看著這個被稱爲高魯赫雷的壯漢。
剪得短短的銀發,猶如機器人一樣一樣四方的臉型和體型。威嚴的面容上的眼睛、鼻子完全看不出一點可愛氣氛。
笑起來說不定意外像個好男人的眼睛,現在正以銳利的目光盯著雷馮,巨大的拳頭向著雷馮的方向揮去。
這一拳中聚集了刭,刭與紅玉錬金剛反應産生的赤色殘光包圍了拳頭,臂甲成了不同的事物。
“化錬刭……嗎!”
雷馮飛退了出去。
巨大化數倍的拳頭將地面打得爆散了起來。
飛舞起來的砂土並非就這樣飛散,砂土中混雜的刭連同砂土一起變化著向雷馮襲去。
雷馮則在飛退的同時將收束在劍內的刭揮出、釋放。
這是外力系沖刭的變化之一、渦刭。
渦旋放出的無數的刭塊,將混在砂土中的高魯赫雷的刭引爆、擊落。
在被細細的砂土形成的煙幕覆蓋的周圍,雷馮感到高魯赫雷的方向再一次出現波動。
“雷斯特雷突擊!”
高亢的聲音,伴隨著啓動鍵語一同出現的槍型錬金剛的紅色殘光出現的小巧的身影,向雷馮迫近了過來。
(這邊也是紅玉錬金剛啊)
雖然最初就知道了那個的存在,也預料到會以二段攻擊的形式過來。問題是……
(會是什麽樣的攻擊呢?)
雷馮還沒有著地,也不可能改變現在的姿勢。他打算在著地的一瞬間決定勝負。
青石,紅玉,碧寶……這些錬金剛的不同之處在于其中黑鋼的含有量。黑鋼能夠使得武器的堅硬、耐用等方面得到強化,但是會導致刭的傳導率降低。因此含有黑鋼的話,它的含有率高低就會直接影響到武器的性能。
這之中,紅玉錬金剛因刭的變化而起的作用特別明顯。
化錬刭……對于使用這項需要極高的刭的掌握能力的技術的武者來說,沒有比紅玉錬金剛更好的了。
了解了這些的情況,不可能再輕輕松松的對待了。沒有余裕再等待對方出手了。與以進攻變化自如見長的化錬刭使用者對敵,比起等待對方出手再做相應動作,盡量減緩對方出手才是正確的做法。
雷馮判斷,能夠減緩兩個人進攻的最佳時機就是他們兩動作連接的一瞬間。
高魯赫雷在煙霧的另一邊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刹那間,雷馮做出了冷靜的判斷。
借著渦刭放出的余波,令自己的著地點更後面一點的話應該會很有利吧?對手的目算在這一點上應該會出現差錯。
在揮劍動作的基礎上加大了回轉。劍向著現在力量流動的反方向,做出了的動作。
“炎刭將彈閃~恩!”
以高亢的聲音叫出招數的名字,從槍的前端飛出炎塊化的刭彈。
頭上傳來了熾熱的壓迫感,雷馮將活刭集中到雙腕上。同時再度用劍將刭收束。
龐大的沖刭在周圍擴散開來,因活刭的作用強化了腕力的作用而在空中的雷馮將身體象棋子一樣滾動起來。
活刭沖刭混合變化、龍旋刭。
雷馮的周圍如漩渦般卷起的罡風直沖雲霄。
“啊!”
將從頭上迫近而來的聲音與炎刭吹散,釋放招數的人也被這突然出現的龍卷風給彈飛。
但是彈的並不遠,小巧的身體在空中回轉著調整了一下,飛退到後方的高魯赫雷肩膀上。
“可惡,原以爲這招能行……”
坐在肩上的是個小小的少女,背著紅玉錬金剛,披著紅色的頭發,看上去盛氣淩人。
“刭的技巧看來是沒法勝過那個男人的”
“那個我已經聽過了!話說回來,在那種狀態下還能作出反擊?實在太荒唐了”
“所以說……了,再說那個家夥……”
在失去力量而逐漸消失的龍卷風中,兩人尋找著雷馮的身影。
尋找著……驚呆了。
“怎麽!”
“騙人……”
映入兩人眼簾的是無數個雷馮的身影。
“殘像攻擊?這麽多!?”
背後、折斷的樹枝上、空中、前面、左右……兩個人的周圍全都是雷馮的影子。
“千人衝……”
高魯赫雷有點炫目地咬著嘴唇看著面前的雷馮們。
無法阻擋這招。
活刭沖刭混合變化、千斬閃。
實際上並沒有千人,頂多幾十個人吧。
連逃都沒地方逃的高魯赫雷他們,遭到雷馮們的一齊攻擊。不過斬擊大多都偏離了目標。即算有安全裝置的錬金剛,以這樣的數量一次性攻擊的話也會死人的。
挨下了以無法動彈爲目標施加的手下留情的斬擊過後,兩個人被確實的擊倒在地。
幾乎同時,代表旗幟擊破的信號響了起來,觀看席上發出的聲音幾乎將其抵消了。雷馮揮去刭的余波,看到了與高魯赫雷在一起的另一個少女……從請報上看來是第五小隊的隊員,夏忒·拉德。
“KIYU(疾風:這實在太難翻譯了!)”
回過神來,已經混過去的夏忒不用說。
“……畜生”
挺住了雷馮的斬擊慢慢爬起來的高魯赫雷看著對手。
宛如從深深的谷底看向上面的目光,這樣的目光果然在哪看過啊!
(應該是叫……高魯赫雷……路克斯)
路克斯……這個名字,稍微有點厭惡的感覺。

控制室裏充滿了開朗的氣氛。
“今天本大爺也表現的很完美啊”
夏尼德邊稱贊自己的狀態,邊將兩把錬金剛擺弄的來回轉。
“恩,沒想到竟然這麽順利。妮娜的作戰成功了呢”
“喂喂,別忘了是因爲有我在才這樣的哦,哈雷”
“那當然了”
聳了聳肩膀,哈雷從夏尼德那裏接過錬金剛開始檢查。
“實際上,這兩次戰鬥中隊長的作戰非常成功不是嗎?”
沈默的坐在椅子上的雷馮聽到兩人的對話後看向妮娜。
“這是大家的功勞啦”
苦笑著的妮娜的表情看上去並非很滿意。
以先行的雷馮作爲誘餌,讓以躲避念威操作見長的夏尼德潛入敵陣,妮娜則跟在雷馮的後面,待雷馮開始戰鬥後一口氣沖入敵陣。敵陣中的敵人由妮娜負責引開,從而創造空隙,讓夏尼德能夠成功的移動,將旗幟納入射擊範圍,然後妮娜也沖向那裏。
夏尼德使用的是铳衝術……就是利用槍的格鬥術,因此妮娜這樣制訂了作戰計劃。
第五小隊爲了支援身爲其主要攻擊力的高魯赫雷、夏忒的組合對付雷馮,迎擊變得相當懈怠,一直被認爲是遠距離射擊的夏尼德改由近距作戰這點,取得了相當大的奇襲效果。
“夏尼德至今爲止所隱藏的铳衝術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但是反過來講通過這兩次戰鬥,我們的戰力也應該被分析透徹了。還沒遇到過的小隊中包括武藝長所在的第一小隊。因此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喂喂,好不容易有個不錯的氣氛,也不用這樣潑冷水吧”
“但是……呢”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考慮事情的話留到明天再來也沒有問題。”
雷馮也看得出妮娜雖然還想說什麽,但是因爲夏尼德的話而忍了下去。
”算了,那樣也好。“
“好啊,那麽艱澀的話題到此爲止。來個勝利聚餐吧,地方還是一直去的梅露的店。預約的事情就由我來,六點鍾集合。現在,解散。”
“喂,別擅自做決定啊”
向著已經走向淋浴室的夏尼德,妮娜呆呆的發出了歎息。
“沒辦法,解散吧”
對著這樣的妮娜感到同情的雷馮臉上浮現出微笑,同時感到左邊傳來了刺人的視線,于是轉頭看了過去。
站在那邊的是帶著別扭表情的菲麗。

世界被汙染了。
什麽時候?爲什麽?以什麽樣的方式?
這些問題很早以前就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了,也沒有留下任何記錄。
大地上充滿了的汙染物質阻礙了正常的生命活動,將它們引導向死亡。
大地變得赤紅而幹燥,骸骨被風沙吞沒,殘留生存下來的植物也都是含有毒素的。
新的世界維持著奇異的生態系統,誕生出了貪婪、執著的汙染獸。
大地已經成爲人類無法生存的場所。
自律型移動都市。
新生的人類的大地。
唯一允許人們生存的空間。
讓被自然所排斥的人們在此生存。由已經遺失的技術構成的,在世界中流浪的人工的世界。
在這些存在在大地上的星星點點的人工世界上,人們生老病死……
同時戰鬥著……

“三號!米菲!要唱了!”
米菲手握麥克風,頓時店內充滿了以高昂的聲調發出的嚎叫。
學園都市潔露尼好幾條商店街。在這之中最繁華的要數有流浪巴士的停留所,還有打算乘坐流浪巴士到其他都市去的人們的停泊、住宿設施的街道——薩納奇了。
雷馮他們現在正位于這條薩納奇街道上的梅露的店裏面。
半地下的,只有吧台和很少的幾張桌子的這家店,平常都是擺滿了酒的,但是今天只剩空酒瓶被放在了吧台後面,平常只放置旋鈕這種程度的輕物的桌子上,現在大盆大盆地擺放著豐盛的料理。
“真是的,喝了那麽多的酒還這麽有精神”
坐在吧台邊的夏尼德以呆滯神情將手裏盛有麥酒的杯子靠近嘴邊。
這家店本來是沒有可以用來唱歌的器材的,應該是這裏的客人——第十七小隊的隊員和他們的朋友,之中的誰帶過來的吧。
“诶,夏尼德不去唱歌嗎?”
“唱歌就算了吧,我的歌聲並不是給大家聽的。”
“啊是嗎,那什麽樣的時候你會唱呢?”
“與某人兩人獨處的時候吧”
“恩——,那個某人難道是今晚在這裏的某個人嗎?”
“還真是嚴格啊”
在同吧台的裏面站著的女店主對話的夏尼德的旁邊,雷馮追隨著店裏熱烈的氣氛,喝著果汁。
米菲的音程拋開不論,感覺還不錯的歌聲在店裏回響著,男生們不禁喝彩起來。這些應該是夏尼德的同學的男女混合集團,一般看著歌曲的目錄一般談笑風生。其中也包括哈雷,他的同學也有混進來。
稍微離開一點的地方是另外一個集團。
這邊全都是女生,而且都是給人一本正經印象的女生,和這裏的氣氛稍稍有些不XX。她們全員都在開心的交談著。
集團的中間是梅珍和娜爾姬。
中心是妮娜。妮娜正同娜爾姬說這話,娜爾姬以稍帶困惑的表情聽著。
“在說是什麽呢?”
呆呆地想著這樣的事情,卻並不打算到那邊去。
就在剛才還被妮娜的朋友們包圍著,爲了津津有味地問這問那的女孩子們中逃出來而移動到這邊的雷馮,不可能想再自投羅網。
“這還真是熱鬧啊”
打開門的同時,米菲的歌聲同開門的聲音同時傳來。雷馮以武者特有的聽覺感覺到動靜,並看向門口。
“弗梅德先生?”
“喲,最近怎麽樣,王牌”
弗梅德·加侖。都市警察強行警備課的課長帶著與嚴肅的面孔不相吻合的笑臉走了進來。
“那種稱呼還是免了吧”
“爲什麽,這不是事實嗎。在潔露尼應該已經沒有人能夠勝過你了吧,已經成爲傳說了哦,你本人怎麽樣看?”
理所當然一樣坐在雷馮的旁邊,向女主人要了飲料,同時向旁邊放著的料理伸出了手。
剛見面的時候還是以“阿爾塞夫同學”稱呼,現在卻變成了“你這家夥”了。
對于完全不客氣的弗梅德的態度,雷馮只好輕輕搖了搖頭。
“被這樣說也沒有辦法。只不過光是強的話是什麽也做不了的,各種各樣的事情使我了解到了這個。”
“恩,仿佛在說其他人的事情一樣,你這家夥雖然年紀不大,卻好像站在遠處看著一切似地。是遭遇過什麽痛苦的事情嗎”
身爲都市警察的課長的同時,也是養殖課的五年級生。在以十六歲爲年齡底限的潔露尼來講,五年級生的話最低應該在二十歲左右,應該就是這樣差不多的說……也許對不起他本人,但是如果說他已經三十歲的話,應該沒有什麽異議吧。
雷馮在窺視著弗梅德的視線,被其暧昧的笑容所帶過。雷馮等待著弗梅德的說明。
“那麽,今天來這邊到底有什麽急事嗎?如果是娜……娜爾姬的話,她在那邊”
差點說出昵稱,趕緊改了過來,雷馮指向妮娜旁邊帶著困惑比表情的娜爾姬。
“哎呀,我是特地跑來祝賀關照過的人诶,看來被誤解了,真是寂寞啊”
說著這樣的話的弗梅德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的不快,反而很高興的笑了起來。
以前,雷馮曾經受娜爾姬的拜托作爲臨時出動員登錄。這是由都市警察所屬的在專門對付可能有武者參加的事件時所派遣的武者組成的增援,說起來也就是只有武者才能勝任的臨時工作。
當然,危險還是有的,所以並不能掉以輕心。雷馮被拜托的事件是配合警察,防止老練的武者犯人逃走。
“放心,沒有什麽需要你去解決的事件……只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想請你幫個忙。”
“哈……”
雖然說的很不幹脆,但是雷馮也並沒有吐槽。
順帶一提,弗梅德的視線看向雷馮的飲品。
“這不是酒吧?”
“由我來說的話立場上可能有些問題,不過我認爲在這種場合,適當的喝些酒也沒問題。”
“恩,感覺並不怎麽想喝的樣子。”
“不管怎樣,只要不是對自己太過苛刻就好,你們的主將可是個非常嚴苛的人啊。”
弗梅德的視線轉向妮娜,雷馮也看了過去。
妮娜·安多克。
在大多數小隊長都是四年生以上的學園中,以三年生的身份建立小隊的武者。短短的金發照亮了周圍的昏暗,面容上的線條仿佛在向周圍炫耀著它的秀麗。
“是個不錯的人哦”
雷馮眺望著妮娜丹鳳般的眼說道。
“上次大會中輸的實在非常的慘啊。你這家夥和那邊的主將這樣的人出現對潔露尼來說應該是件好事。”
弗梅德颔首說道。
從目擊了上次大會的前輩身上收回視線,雷馮提出了一個以前就有的疑問。
“上次大會真的有這麽慘嗎?”
自律型移動都市的機關,需要一種高純度的超硒礦石才能夠運轉。
超硒。一種自從汙染物質在世界蔓延開來才被發現的礦石。純度低的礦石的話,都市外面的大地上隨便挖掘一下,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維持都市運轉所需的量和純度的話,必須要有大量埋藏超硒礦的礦山才行。
自律型都市的移動範圍是以超硒礦山爲中心的。在失去了世界地圖的現在,沒有辦法調查這是否正確,但是由一年一度在礦山上進行的補給看來,這應該是沒有錯的吧。
當然,礦山中埋藏的超硒礦總有枯竭的時候。因此擁有多少礦山……自然成爲了都市壽命的象征。
因而,圍繞著礦山的爭奪,都市之間每兩年一度進行著戰鬥。
雖說是爭鬥,不過實際上戰鬥時是都市裏面居住的人。
人們稱之爲戰爭。
都市的生死,事關住在上面的人們的生死。這樣拼命也是理所當然的。
“啊,那次真是非常的淒慘啊”
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情形,弗梅德不禁皺起了眉頭。
都市的奇妙之處在于,只與同自己的性質相同的都市進行爭鬥。
舉例來說,學園都市潔露尼的話,只與同爲教育機關爲主體的都市進行戰鬥。
其他的都市之間甚至會發生血與血的戰爭,不過以教育爲主體的學園都市之間則不會,學園都市同盟在兩年一度的都市爭鬥中定下了准則,從而進行被稱爲武藝大會的活動。將戰爭轉變爲不傷害他人的運動的升華
,從而決出勝負。
“對于不是專家的我來講,要說明清楚到底怎麽樣不行恐怕很困難……總之就是根本無從出手。要做什麽,不要做什麽都事先被對手預測了出來。相反,己方的空隙被敵人隨意的突入,就是這樣的感覺。”
“是不是對方有著優秀的念威操縱者啊?”
念威操縱者……武者中一種擁有特殊刭的才能的人,能夠使刭變化成爲念威。念威操縱者依靠念威獲得特異的思考能力,將收集到的無數情報加以分析。
“那個嘛,對方的陣容這種事情我是沒辦法知道的。”
說到這,弗梅德快速的環視了一下店內。
“說起來,你這家夥那邊的念威操縱者不在啊?那個,學生會長的妹妹”
“那個人的話,這樣的場合她並不喜歡”
雷馮只得這樣答道。“原來如此啊”弗梅德喃喃說了聲便沈默了下來。
菲麗雖然是念威的天才,但是她討厭自己的才能。
雖然這樣卻因爲身爲學生會長的哥哥強行逼迫而加入了小隊,菲麗並不打算在比賽中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這件事雷馮也是無能爲力。
對于在出生的故鄉古連丹被授予僅僅給予選出的十二個人的天劍授受者的雷馮來說,在對抗戰中並沒有真正發揮出實力。並非因爲沒有必要使出全力,也並非因爲盡全力的話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戰勝他。
本來雷馮就是爲了舍棄武藝而來到潔露尼的。
然而卻像現在這樣成爲了在潔露尼的武者中屬于上位的小隊的一員,進而在面向下次武藝大會的對抗戰中出力。
對于這樣的結果不可能不感到意外。
“難道在古連丹,所有的武者都要求有你這家夥這樣的實力嗎?”
弗梅德不禁這樣詢問道。
“……也並非是這樣。怎麽了嗎?”
“啊,不是。古連丹來的學生的話,除了你這家夥外,今天對戰的第五小隊的隊長也是,你們兩個都是小隊的隊員。雖然我不知道都市外面的武者是什麽樣的,也許是我的偏見也說不定。我的感想就是,以‘什麽都不知道’的程度看來,古連丹就像是怪物的聚集地一樣。”
“哈……”
暧昧的颔了颔首,雷馮有些在意的問道。
“高魯赫雷·路克斯也是古連丹出身的嗎?”
“恩,好像是這樣。怎麽?是認識的人嗎?”
“不,並非直接認識。不過對路克斯這個家名有點印象罷了。”
“恩。那麽說來他的出身還不錯啊”
對于弗梅德的發言,雷馮微笑以對。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爲什麽要到這裏來,但是對我和那個人來說,自己對于自己的技術應該有一定的自信才對,在達到來潔露尼的年齡之前,我們經曆了無數的對決。當然對手之中也有像怪物一樣的家夥”
那些怪物之中也包括自己這件事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這樣說的話就安心了。”
雖然開玩笑一樣笑了起來,不過瞳孔的深處卻像是有什麽在閃耀的感覺。也許他領悟到了什麽,也許什麽也沒領悟到。身爲一般學生的同時,處理著都市中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件的男人的眼睛,這雙眼睛不會放過其中映射出的面前人物的語言、表情,相反,這雙眼睛像是在施加陷阱一樣引誘人們犯錯。看來不能放松啊。
“啊,課長”
娜爾姬連同梅珍一起走了過來。
“哦”
“發生了什麽事件嗎?”
看著充滿幹勁的娜爾姬,弗梅德歎了口氣。
“真是的,我難道是那種將工作丟在一般的人嗎?雖然這樣,我還是一個學生啊。”
“就算課長這樣說沒有什麽說服力。”
知道不是什麽事件了以後,娜爾姬放松了肩膀,露出不平的表情。
“工作狂人應該是你吧”
“我現在還不如課長。但是很快就會趕上的。”
“還是算了吧,不要浪費了珍貴的學生生活。”
“要怎麽樣選擇是我的自由”
看著這兩個進行著絕妙對話的上司同下級,雷馮和梅珍不禁相視而笑。
“……差不多要回去了”
“說的也是。要送你嗎?”
“不用了,有娜爾姬在”
“恩……確實是沒有問題。”
“恩”
娜爾姬和雷馮同樣是武藝科的人,而且還是都市警察所屬。同她在一起的話要比同任何男性在一起走夜路都要安全的多。
梅珍的旁邊沒看到米菲的身影。望向店深處,發現她還在看歌本。
“小米只要一唱歌就停不下來了啊”
“那麽小米就由我來送回去吧。”
看著困惑面容的梅珍,雷馮說道。稍微整理了一下,娜爾姬回到了談話中。
“那麽我們先回去了。雷頓,明天就拜托了哦”
“啊,恩。但是真的可以嗎?實在不行的話換個日子也可以”
“不用擔心。我對于做燈泡的時機把握的很准的。”
“娜姬!”
梅珍悲鳴著將快活的笑著的娜爾姬拉出了店外。
“明天有什麽事情嗎?”
“約好了一起出去玩”
“哦”
“本來准備三個人一起去的,但是娜爾姬她們因爲有事情不能去了。雖然想換個日子再說,但是最後還是決定就這麽去”
“要去的是娜爾姬旁邊的那個女孩嗎?”
“是的,爲了答謝她做的便當”
“……不知怎麽,覺得我因爲工作的原因將寶貴的學生生活浪費了,而你卻以令一另一種方式將其浪費。”
“……哈?”
弗梅德慢慢的搖搖頭,什麽也不說了。

握著重晶錬金剛。
限制在沒有人的地方。
(因爲還沒能完全掌握)
就在不久前……也就是說是在同老性體汙染獸發生戰鬥爲止、在妮娜倒下去之前在這個地方進行訓練。
一定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吧。
現在的菲麗也是這樣想的。
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在都市的外緣部位站立著,菲麗盯著指令塔的遠方凝視。
今天沒有風。
沒有狂亂飛舞的沙礫,在指令塔上呆站著的身姿周圍是清澈的夜景。
對于無法看透這份黑暗的視覺的不自由之處,菲麗已經十分地理解了。
世界是更加鮮明的。
菲麗是知道的。指令塔的黑暗的對面,無數的星辰懸浮在天際,以都市的照明所無法企及的美麗光芒閃耀著。月亮蒼白的光芒像是要將被汙染的大地看透徹的視線一般照射下來。
菲麗知道,在這個大地上,除汙染獸以外還有其他的生命體存在。那是些甚至不能稱爲動物或昆蟲的微生物。這些悲哀的小生物在大地的深處以不輸于汙染物的力量生存著的偉大之處,菲麗是知道的。
知道的。在這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幻的月光之下,汙染獸向著天空咆哮著。那樣子宛如孤獨的霸主這種悲哀的生物。
菲麗比任何人,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世界。
“啊……”
菲麗呼吸著這連風的聲音都沒有的寂靜的空氣。
放松身心。
沐浴光芒。
這些光芒在菲麗長長的銀發上滑行,將周圍染上淡淡的色澤。
頭發在發光。
那光芒壓抑住周圍的黑暗,將菲麗包圍了起來。
念威。
龐大數量的念威,將菲麗的頭發作爲導體,從身體中流出。在流出的同時發出光芒。
菲麗是天才的念威持有者。
在沒有收到過任何訓練的情況下,從出生時開始頭發上就放射出念威光芒的一般念威操縱者是沒有辦法象菲麗那樣,在長長的頭發上都閃耀著光輝。這一點就算是熟練的念威操縱者也一樣。念威的瞬間發生量已經被證實並非是能夠通過訓練得到提升的。
向手持的重晶錬金剛中流入念威。
甚至不需要啓動鍵語,只用基礎狀態下的錬金剛進行複原、展開。
仿佛由半透明的鱗片所組成的杖子正握在菲麗的手上。
杖子分解開來。
一片片的鱗片向周圍飛散,菲麗的手上什麽也沒留下。
念威端子……通過念威將所有的鱗片同菲麗連接起來,成爲菲麗的眼睛 、嘴巴、耳朵。
念威操縱者所持有的特別的感覺器官。雖然將念威向周圍發射的話也能夠感受到信息,但是通過念威端子的話,能夠將這一範圍大大的提升。
菲麗將周圍飛舞著的念威端子向著指令塔的外圍解放開來。
這樣,就能夠感覺到世界的存在。
排除出汙染物質所帶來的灼燒感,這個世界的感覺,返回到了人們與大地共存的時代。
感受著被染上青白色的夜世界的幽明狹間,想象出點綴著散亂的寶石星之寶石的畫面。
能夠這樣感覺到都市以外的世界是念威操縱者的特權。其他的人們想要走出都市的話必須穿上防護服才行。裸露著出去的話,五分鍾之內,肺部就會腐爛,即便不是這樣,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也會感到無數火傷般的灼熱感觸。
無法感受世界。因爲世界在拒絕者人們。
既便如此,仍然有著想要沖出去,戰鬥的人們。
“我不明白”
將意識放置在都市外,菲麗呢喃道。貝萊的聽覺拒絕接受這個聲音。先天的感覺同後天的感覺——念威的感覺被這樣稱呼——同時感覺到,有些奇妙的扭曲感。也可以說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種感官上的不對勁,與同他見面時的感覺有點相似。
雷馮·阿爾塞夫。
受刭的才能的眷慕,但是卻討厭使用這種才能……就是這樣的感覺。他與菲麗有著完全不同的過去,爲了這個過去而打算放棄武藝。
雷馮的過去同菲麗不同,他的過去更加的緊迫、逼人,因此他比菲麗遭受到更多的痛苦。
與生下來就注定成爲念威操縱者的菲麗不同。
不,也許就才能而言的話,那個才能也被決定了必須向著武者的道路前進。
雷馮將它作爲生存的手段,把他的才能當做工具一樣選擇了。菲麗的周圍也充滿了希望她變成那樣的人。
在這條路上前進的兩人都遇到了挫折。
挫折的方式也不同。雷馮是遭受了挫折,菲麗則是自己選擇了挫折。
(難道我錯了嗎?)
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思考著。
(不……)
雷馮到潔露尼來就是爲了尋求武藝以外的道路。而妨礙他的是潔露尼的現狀,以及知道雷馮事情的哥哥——卡利安。
最初明明很討厭。應該很討厭小隊戰鬥的說……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雖然看上去並非很積極的去參加戰鬥,但也並非極端的放棄戰鬥。
(真是優柔寡斷啊)
雷馮並非放棄了追尋武藝以外的道路,但是也並不能對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無視。
甚至讓人認爲他很積極。
(雖然是個無藥可救的老好人)
但是恐怕雷馮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吧。
(還是說……)
還是說……感覺有些渾濁的東西在體內壓抑著,菲麗搖了搖頭召回了念威端子。明明是爲了清醒一下才到這裏來的,考慮這麽多的話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這樣想著。
“?”
在這黑暗之中有什麽東西存在。
因爲山的紛雜稜線而沒有察覺到,差點就錯失了。只憑光線反射知覺無法發現。
于是采用熱、音波、電磁波知覺對那個存在經行觀察。
讓念威端子進一步接近。並不是很遠,以都市的移動速度來看,也就是兩天左右吧。
當然,讓端子移動到那個地方的話,天都亮了。在適當的距離上遊走觀察,對那個物體經行調查。
看了看意識下的視野中浮現出的數據,菲麗吞了口口水。
“那個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fish0428 發表於 2009-5-3 09:24 AM

02休息日之後

早晨的空氣中帶著微風,莉琳有種通宵沒睡的感覺。
如果前一天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不管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過了一天的話也就過去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時間雖然沒有慈悲可言,但卻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無論莉琳怎麽樣驚訝,也不可能扭轉時間的流動。
來到學校附近的話,就能夠聽到同校的學生們早上打招呼的聲音。莉琳也加入了這個行列,在通向校門的林蔭道路上行走著。
“呼……”
從早晨開始就不斷的歎氣。
原因也清楚的知道。
“……背肌都扭曲了哦~”
突然,從背後的兩脅位置侵入了什麽,從前面抓住了胸部。
“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兩脅伸出的事物……一雙手,就這樣搓揉著胸部。因爲太過突然,莉琳的包掉在了地上,並且就這樣在地上呆了一段時間。
“恩,小莉的胸部還是像以前一樣,揉起來好舒服啊”
“……請不要深刻地說出這樣的感慨”
因憤怒被震得呆立當場的莉琳,在其視野的邊上跳出一個面容。
“啊~不這樣做的話根本感覺不到新的一天的來臨。”
“那樣的習慣請你即刻改掉
仔細睨視的話,長長的黑發覆蓋了視野的一大片。黑發的中間露出的秀麗容貌被“嘻嘻”的笑臉給破壞了。
“因爲小莉的胸部感覺實在太好了。”
“沒有這回事”
終于離開魔掌的莉琳無奈至極。
席諾拉·艾雷斯拉。她屬于與上級學校處在同一片地域的高等研究所。莉琳感到周圍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這邊。
細長的手腳和與之相匹配的體形……該突出的地方和該凹陷的地方都完美地體現出來,而且高等研究院是沒有制服的,席諾拉穿著仿佛是要強調自己體形的私服,引人注目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不,雖然很可惜,但是感覺的好壞對于主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身體。而且並非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的。對于我的手來說正好合適才是最重要的。那種不大不小,正好能收入手中但又有點余裕的感覺。而且那種柔軟的感觸是任何甜點都絕對比不上的。啊~~”
看上去感慨頗深……宛如大叔一般,席諾拉搖起頭來。
“你最好了”
“……請你停止”
美人在一大早就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上去實在不太正常。而且還是手指在胸前比劃著說道。
“……那麽,小莉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诶?”
將手插入了褲子口袋中,席諾拉回到了正常的表情。本來就很美型,這樣一來不禁令人心跳起來。
“因爲,像這樣扭曲著背吐出歎息,就如同在說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
“啊……”
自己認爲已經好好——至少從表面上看——掩飾過了,但是看來並非如此。
“對不起”
“向我道歉的話不是沒有任何意義嗎?”
“說的,也是……”
“算了,不想說的話也不要緊。”
有時雖然希望能夠拉進彼此的距離,卻變得更遙遠。將能夠碰觸的地方與不能碰觸的地方看得很清楚的席諾拉的態度在這個時候看來實在是值得感謝,同時也感到自己的不足。
(哈,說不定可以跟她說說看?)
這樣想著,再次看向席諾拉。無論如何她是個身爲美女卻最喜歡女孩子胸部的怪人。
而且不知道爲什麽變得嘻嘻笑了起來……
(恩……)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啊,但是,雖然曲奇很好,偶爾的話嘗嘗菓子也不錯哦。”
“哈?”
“就是說啦,小莉的胸部非常柔軟,不僅如此,還很有彈力,實在是太棒了,舉例來說就像是曲奇”
“……那還真是謝謝了”
“所以說,雖然最棒的曲奇吃起來永遠是最棒的,但是如果一直吃的話不就不能更好的體驗這種最棒的感覺了嗎?因此,偶爾換換口味,吃點硬邦邦的菓子來調劑一下不就很有必要了嗎?”
邊說著這樣的話,席諾拉的收又一次動了起來。
“就像,這樣。從下面握住的話能夠感受到重量,而且搓揉起來還有些硬硬的抵觸感,睡覺轉身的時候也不會變形吧……像這樣摸索的話能夠確實的感受到”
“到底在說什麽?”
“啊,偶爾這樣接近小莉的胸部也不錯,但是,這樣的話果然還是有點痛吧?恩,不能做讓人討厭的事情啊”
“到底在說什麽啊!?”
即使莉琳滿臉通紅的怒吼過去,席諾拉也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
“只不過是我野心勃勃的自言自語罷了”
“你的野心難道不是在那邊嗎……?”
看著非常有迫力的胸部凸現在眼前,莉琳不禁叫道。
(啊……古連丹還真是和平啊)
就是這樣的感覺。
比任何都市都要頻繁地與汙染獸進行戰鬥,這就是槍殼都市古連丹。
多數年頭都會有五、六次緊急警報。警報聲在都市中響起的同時,古連丹的居民們就會想偶爾出行旅遊一樣向著防空洞的方向移動。順著劃好的道路,謹守順序,不會有任何人搶先。
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因爲有著天劍授受者,以及統領他們的女王在。
艾爾雪拉·艾露莫裏斯。
古連丹在世界中恐怕是遇到危險最多的都市。
但是,古連丹的居民們卻認爲它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都市。
在由女王率領的十二天劍授受者的保護下,汙染獸的威脅也算不了什麽。
同比汙染獸更加恐怖的老性體也進行過數次戰鬥。而且這並非是寫在古連丹的曆史書上的。
就在莉琳出生以來的十五年之中,就有過好多次這樣的戰鬥。
那個數量對于本來是回避著汙染獸移動的自律都市而言是相當異常的。就算是古連丹的移動半徑生存著大量的汙染獸,古連丹也並沒有從它的移動半徑中刻意地回避。
從其他都市過來的人們之中,有些甚至稱這座城市“已經瘋狂了”。
說不定真的是這樣,莉琳這樣想。從雷馮的信中得知潔露尼在雷馮到來之前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遇到過汙染獸這一事實,莉琳就更加這樣想了。
既便如此,古連丹還有天劍授受者。
依靠武者們的武藝,守護著。
雷馮也屬于這個天劍授受者的行列。
同席諾拉在校門口分別後,莉琳走向自己的教室。
在與同學們打完招呼並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以後,莉琳又一次陷入了沈思。
考慮的自然是昨天的事情。
“不好意思,請讓我暫時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在傍晚的學校屋頂上,薩布艾力斯突然這樣說道。
“那個……”
“拒絕接受提問”
莉琳還沒說完,就被林丹斯冷冷的回絕了。
“恩,雖然有些對不起你,不過就是這麽回事”
薩布艾力斯以看上去並沒有惡意的樣子這樣說道。
“但是,雷馮……”
還想說什麽,但是瞥了一眼林丹斯後就沈默了。
在古連丹是不能作出違逆天劍授受者的事情的。
這並非寫在紙上的法律,而是人們自然而然形成的習慣。
“並非想對你的日常生活造成什麽困擾……到事情發生爲止。那麽值得在意的也不過就是你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如果可能的話連朋友的邀請也希望你能夠拒絕。只要找些適當的理由就可以了”
“那個……難道我被人盯上了嗎?”
“我應該說過拒絕提問的……算了”
薩布艾力斯苦笑著颔了颔首。
“是的,你被人盯上了,雖然我想你也希望知道是爲什麽、怎麽樣、是什麽人盯上了你,不過請你不要問。”
“……與雷馮有什麽關系嗎?”
在休息室的時候,薩布艾力斯確實這樣說過。
只有這一點令人在意。
禁止提問。林丹斯這樣說了。古連丹的居民應該都會遵從這句話。聽從天劍授受者的話絕對不會有壞處。任誰都是這樣想的。
就算莉琳也是一樣。
只不過,如果是關于雷馮的事情的話,無論如何都很在意。
只有這一點不能保持沈默。
林丹斯的視線一下子變強烈了。在這強大的威壓感之下,莉琳動彈不得。
“啊……那件事是我說的”
薩布艾力斯歎息著射出視線。一瞬間,莉琳被釋放了。身體還在顫抖,仿佛被人攔腰折斷般,腳下完全使不出力氣,一下子坐倒在地。
代替她承受殺人般視線的薩布艾力斯卻飄飄然,全然不在意的撓撓頭。
“那麽,只告訴你這一點。確實與雷馮有關。所以才讓你遭受無妄之災。僅此一點,其他的現在還不能說”
(……這就是,雷馮所在的世界啊)
也就是說。
這就是古連丹存在的另一個世界。

在店內的歡聲中,女服務生將面碗放在雷馮的面前。
放下了碗,露出營業性的職業笑容說了聲“請慢用”後,女服務生向著熒屏走去。
好不容易避開那個背影。在熒屏上播放著正是野戰場對抗戰的影像。
“……這樣好嗎?”
“诶?”
視線轉了回來,雷馮的正面蜷縮著坐著的是向上窺視著的梅珍。
梅珍的面前也放著一碗面。
裏面的面條漂浮著。
在眼前搖逸著的香氣使得梅珍的鼻子不禁有了反應。
“不去看對抗賽,這樣行嗎”
“啊,恩,因爲隊長已經去了”
妮娜帶著攝影機一臉正經的去了。大概下次集訓時間的內容就是觀看這個吧。
“所以不要緊的。不用在意”
“這樣啊”
聽完後,梅珍終于仿佛終于安心了下來。
因爲面條非常美味,這家店經常爆滿,但是今天卻意外的很空。
即便是很少的幾個客人,也都向著熒屏的方向聚集而去,因此選擇了靠裏面座位的雷馮他們的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大家都去觀看對抗賽了吧。
因爲爆滿而沒辦法到現場觀看的人們大多聚集在露天的巨型熒屏前觀看比賽,因而像餐飲店這樣只擁有小型熒屏的地方,客人就自然很少了。
“拜此所賜,幾乎不用等就能吃到,很幸運啊”
雷馮像是得出結論似地說出了這番話後,拿起叉子向面前的面條發起進攻。
“恩,是啊……”
既便如此,梅珍還是帶著有些尴尬的樣子颔了颔首,有些慌張地抓起叉子。
(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看著尴尬的梅珍,雷馮想到。
今天娜爾姬和米菲都不在。
爲了報答梅珍平時的照顧,而邀請了她,雷馮本打算將娜爾姬及米菲一同邀請。
“這種時侯我們絕對不去”
雖然在此之前米菲極力說道,但是店裏面沒什麽客人的情況下,梅珍完全沒有辦法鎮定下來。
那兩個人如果在的話要好得多了。
(爲什麽不肯來呢?)
雖然娜爾姬說是有事情不能來,不過米菲的那個仿佛隱藏著什麽其他目的似的,露出邪惡笑容。
機關掃除的工資發了下來,因而打算請她們三個人的客。
原本爲了賺取學費而開始了機關掃除的打工,因爲轉向武藝科時,學生會長卡利安將他的學費全額免除了的關系,現在金錢方面反而有了余裕。
就算請了三人份的面條也沒什麽的說……
“哈……嗚……”
看著因爲用叉子將面條卷起失敗而發出呻吟的梅珍,雷馮考慮是否要延期,等將三人湊齊了再來。
“對不起……”
“诶,诶?”
努力將連擡起來,梅珍以驚訝的面容看著雷馮。結果,好不容易卷起來的面條又一次掉落在了碗裏。
“啊,我是想要不要最好等到你們三個人一起的時候再……”
“沒沒沒有那回事”
“是嗎?”
“恩,恩。是的。這樣就,好了”
看到滿臉通紅地繼續用叉子伸向面條的梅珍,雷馮壓下了想要將同一句話再說一遍的沖動,開始收拾自己的面條。
暫時陷入沈默的店內,突然間爲歡呼聲所沸騰。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梅珍看向那邊,雷馮也將視線轉向屏幕的方向。
“……怎麽回事?”
“對不起,我也看不到”
因爲屏幕面前聚集著的店員和其他客人的原因無法看到。雖然能夠通過內力系活刭將聽力強化後去了解情況,但是並沒有關注到那個程度。
“……不怎麽,感到在意的樣子啊”
“诶?”
“就是對抗戰的勝負之類”
“恩,算是吧”
“果然,就算現在也並不很感興趣是嗎?”
“恩——,也並非如此”
“那麽,是因爲雷馮很強,所以並不在意對手怎麽樣嗎?”
“也不是那個原因。只是……。”
“啊,對不起……”
似乎感到自己問的太多了,梅珍再一次滿臉通紅的低下頭。
“啊,不是的。我並不是那麽想的。恩——……該怎麽說呢……”
考慮了一會兒,雷馮總算整理好了措辭。
“……在古連丹,武者是備受關注的。其他的都市也只是知道這裏而已。難不成在任何地方都一樣嗎?”
“……備受關注嗎?”
“恩。我想你也知道吧,古連丹同汙染獸的遭遇戰異常的多。”
“……恩”
“而且,在古連丹能夠使用刭的人非常多。但是,能夠使用刭和能夠同汙染獸戰鬥是完全不同的事……”
“就算在與汙染獸戰鬥最多的古連丹,他們也非常重視武者的素質。所以武者之間的交流賽相當多,類似于對抗戰,也有政府公認的選拔擊退汙染獸成員的比賽,在古連丹,必須先在這些比賽中得到認可,才能被當做武者,就是這樣的氛圍。”
就這一點,對于雷馮來說,潔露尼的學生實在有種太“散漫”的感覺。雖然作爲小隊一員在對抗戰中出戰,並不時突出表現他並不會大意,但卻沒有在古連丹時候的那種緊張感。
在事先沒有情報的條件下戰鬥的方法對雷馮來說反而更加遊刃有余。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戰鬥能夠更加的集中。
在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是卑鄙的存在也說不定。
但是,這對于勝負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戰鬥不可能總是等待五分鍾以後再堂堂正正的開始。
梅珍好像很高興一樣拍了下手。
“啊,我也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恩,什麽由古連丹的陛下給予稱號之類。”
“那麽,雷頓也參加過這樣的比賽嗎?”
“恩,參加過”
不僅如此,還是梅珍所說的由陛下授予的稱號……天劍授受者的所有者。
這件事並沒有對梅珍她們提起過。因爲沒有提起的勇氣。
無論如何,他都做出了被剝奪天劍授受者稱號的事情。雖然自己自身並沒有覺得做錯,但還是理解那對于都市的系統來說是多麽重大的問題,因而對于梅珍她們會作出的反應感到恐懼。
(我難道有心病嗎?)
想起被妮娜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露出的那種悲痛的眼神。
那雙眼睛難道還會在其他人身上出現嗎……這樣想的話,那以後無論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很痛苦。
“……那麽,也同汙染獸進行過戰鬥嗎?”
“恩,有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回答的太過簡單,梅珍的臉上就那麽固定著驚愕表情。
“……難道不感到害怕嗎?”
“诶?”
“在之前那次,非常害怕啊。一直呆在防空洞裏面,不像娜爾姬和雷頓那樣戰鬥……想到說不定會死掉的話,就非常害怕。”
“但是,那是武者所必須做的工作”
“娜爾姬希望成爲警察。而雷馮的話……也並不想那樣不是嘛?”
“雖然是這樣沒錯……”
這下子,雷馮有因爲找不到說辭而苦笑起來。
在人們不得不在都市世界中生存的前提下、在武者作爲對抗汙染獸威脅的存在的前提下、退一萬步講,在武者作爲都市中受到優待的存在的前提下,根本不允許武者們選擇從汙染獸的威脅下逃走。
這在都市世界中是絕對不可違逆的。
(既便如此卻要放棄這樣的武者身份)
雖然不再怨恨強迫自己轉入武藝科的卡利安。但是,對于違背自己願望的現實,也並非將不滿完全舍棄。
(說不定……)
說不定是身體中殘存著的古連丹的部分,不讓自己舍棄武者的身份。
但是要想在那裏舍棄武藝,從事其他的事情是幾乎不可能的。那比起在其他都市從頭開始,是一條更加艱險的道路。
雷馮·阿爾塞夫這個名字在古連丹來說是一個禁忌。
(唉,也難怪陛下下達逐出都市的命令)
排斥了重溫回憶的可能性。認爲自己考慮了愚蠢問題的雷馮微微地搖了下頭。
“雷頓?”
“恩?啊,沒什麽”
回過頭來,發現梅珍的面碗已經空了。
“甜點的話去別的店行嗎?在這裏不知爲什麽平靜不下來”
“诶?恩,恩。也行”
“你知道哪家店不錯嗎?”
“……恩,什麽地方都行嗎?”
“恩,小梅覺得可以的話哪都行”
“稍微,有一點遠”
“那麽,就去那家吧”
說過自己領了薪水來請客的雷馮,被梅珍帶著離開了街道,向著學校設施密集的地域走去。
“在這邊沒問題嗎?”
“恩,這邊有家冰激淩非常可口的店鋪”
“啊~所以說,只是如此?”
雖說是學校附近,但是同每天所去的場所不一樣,雷馮完全不知道有這樣的店存在。
“前些日子,偶然中發現的”
這樣說著走在雷馮旁邊的梅珍看上去相當高興。在面店中的緊張氣氛被一掃而空。看樣子漸漸習慣了娜爾姬和米菲這兩個青梅竹馬不在的情況。
(這表示,我已經被她所接受了嗎)
這樣想著,不禁感到這是自己習慣了在潔露尼生活的證據。
在梅珍的引領下來到的地方是公園。在環繞著公園的樹木的間隙中,隱隱約約可以可拿到學校的校舍。公園內也種植著大量的林木,讓人不禁安定下來。
“這裏裏煉金科很近啊”
“是啊”
在此假日期間,煉金科打開的窗戶中卻冒出不可思議顔色的煙霧。很顯然有人在進行奇怪的實驗。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成功,還是祈禱下那個煙霧中沒有混在著有害物質吧。
對于響起的警報沒有感到吃驚,這也是習慣了這所學校的證據吧。
“啊,就是那家店”
旁邊的梅珍也是沒有注意到警報的樣子指向公園一隅的一家七彩虹般的攤位。
“攤位啊”
還以爲是爲了抄進路而從公園裏進過的雷馮感到驚訝。
“偶爾發現的。還好今天也在”
確實,今天人們大多聚集在野戰場周邊,對于可以移動的攤位來說,不再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梅珍點了一份純正香草味冰激淩,雷馮爲了找一份不太甜的點心而煩惱了一會,最終要了份酸味的。
“說起來你好像並不喜歡甜食,對不起……”
“沒關系,這個很好吃啊”
事實上,酸奶味的冰激淩也正合雷馮的口味。
邊品嘗著冰激淩邊向四周看去,發現了一個推著輪椅的人影。
“……啊”
“啊……”
與推著輪椅的身影對上了視線,兩人不禁發出聲音。
“這還真是奇遇啊”
是哈雷。
爲了與哈雷對話,雷馮將冰激淩一口氣塞入嘴裏,從椅子上站起來揮了揮手。
“下午好,今天也來研究室了嗎?”
“是啊,爲了陪某人。現在正在向腦袋裏補充糖分”
這樣說著的哈雷以“是的就是這樣”的表情,轉過頭來看向坐在輪椅吃著冰激淩的另一個人。
直到現在爲止,坐在輪椅上的另一個人都沒有看向這邊。
“這家夥,基裏庫·塞隆。和我是同一個研究室的”
那個人以感到很麻煩的眼神回過頭來盯著哈雷,不過哈雷視而不見。
“是你說要我陪著的吧,哪,他就是雷馮”
“……你說什麽?”
睨視著的視線就這麽轉向雷馮。
相當的美形。纖細的面容,常年不見日光而顯現出的不健康的青白皮膚。可能是坐在輪椅上的關系吧,給人一種病弱的感覺,不過盯著雷馮的眼神將這一切浪費了。
“就是你嗎,將我的作品毀壞掉的家夥”
“作品?”
“這家夥就是複合錬金剛的開發者”
“啊……”
在于老性體的戰鬥中,雷馮得到了有數種錬金剛合成的,將它們的優點集合在一起的新型錬金剛。
而這種複合錬金剛的開發者卻以自己討厭陌生人的理由拒絕與他們見面……
“實在是,你還真做得出來。與其這樣使用我的作品,還不如就這樣被蟲子吃掉好了”
“喂喂……”
這家夥還真是有張壞嘴啊。
“我到不認爲雷馮的技術有那麽差”
“這種事情,看看被解體的那個就知道了。那種亂七八糟的砍法到底是什麽?連斬線也沒看到就亂揮。真虧你能活著回來”
已經啞然的雷馮也能深切的體會到他的憤怒。
(這個人難道在那以後看過戰鬥的過程嗎?)
在戰鬥的過程中,複合錬金剛所含的三種錬金剛有兩種被破壞了,最後交給哈雷的只剩下其中的一種,這個人對剩下一種的狀態進行分析,居然通過上面的痕跡將雷馮的戰況一一推測了出來。
“所以我以前也說過啦,複合狀態下將密度壓縮了以後容易受到熱量的影響。熱膨脹以後硬度會下降,使其結構受到破壞,因此爲了防止這種連鎖自壞現象而裝配了安全裝置。但是長時間使用的話熱量的釋放還是會出現問題。”
“雖然能夠理解這個問題。但是,既然已經排出了二次自壞的原因卻還是失敗了,這對我來說是不可原諒的”
“因爲畢竟沒有經曆實戰,所以沒辦法每次都做到完美”
“不,也不是那樣……”
“……!”
“……!”
從不知爲何進入白熱化的兩人那裏離開了少許,雷馮進入了觀察狀態。
“……恩,不去阻止他們可以嗎?”
“……冰激淩快要化了,還是快點吃掉吧”
“……說的也是呢”
看著他們的樣子,梅珍也接受了雷馮的建議。兩個人正在用專業術語經行著激辯,內容完全無法理解。
但是,看到他們的討論已經偏離了開始的話題,梅珍也決定不去幹涉他們。
當雷馮他們將冰激淩吃完的時候,兩個人終于停止了爭論。
“可惡,喉嚨都冒煙了”
基裏庫捏著喉嚨說道。
“好不容易補充的糖分被浪費了不是嗎”
哈雷也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水。
“那麽,在進行一次補給,然後將剛才的問題來一次再檢討。草莓味”
“正如所願。巧克力味”
不知道實在吵架還是在決定買什麽的對話之後,兩人分道揚镳了。以哈雷一個人走向攤位的情況看來,基裏庫的也由他代買了吧。
因爲哈雷離開了現場,基裏庫又一次盯向雷馮。
“……怎麽?你們還在啊?”
看樣子他完全將雷馮他們拋在腦後了。
“啊,怎麽說呢……將你的作品會壞掉了,實在很對不起”
雷馮低下了頭。聽到背後的梅珍緊張的發出吞下口水的聲音。
“……道具這類東西正是爲了被破壞才制造的”
基裏庫收回了盯在低頭認錯的雷馮身上的視線。
“但是,可能的話,希望能夠讓他的毀壞變得有意義……這一點,不就是你所應該擔當的責任嗎?”
“那當然。如果使用的是普通的錬金剛的話,在那種情況下,我說不定就無法脫身了”
“……是嘛”
基裏庫轉動了下輪椅,將自己轉的背向雷馮。
“下次的作品將更好用。希望你也能將他使用的更好”
“……好的”
雷馮將頭擡起來,與梅珍一起離開了公園。
在視野的一端,雷馮看到哈雷拿著兩人份的冰激淩快步向輪椅上的基裏庫的方向走了回去。

“啊,那兩個人聚到一起的話可不得了”
同妮娜說了白天的事情後,她一下子變得跟剛才截然不同。
在機關掃除中,兩人邊說邊擦拭著管道。
“不得了……嗎?”
“不得了吧?”
“……應該是吧”
“是吧!”
颔著首,妮娜壓抑不住發出想要殺人般的笑聲。
“我雖然也只見過幾次,並不能說很了解。‘你這家夥,只知道用蠻力是吧’之類,被他教訓了好些,不過說的太專業了,很難理解就是了”
“前輩的錬金剛也是那個人做的嗎?”
“啊,是啊。雖然那樣,不過那個人確實很厲害,盡管被數落了一通”
在公園的時候,基裏庫用了“斬線”這個詞。所有事物都有其易被攻擊的角度,對著那個角度給以劍必要的加速的話,就算很堅硬的東西也能夠被切開。
當然,這個所謂的斬線就算是同一個事物,在不同情況下也會不一樣,如果不是熟練的劍術使的話,是沒有辦法掌握的。
“那個人,以前說不定是個武者”
“也許吧”
妮娜也一定在考慮這基裏庫的輪椅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對雖然看到斬線去還是將錬金剛折斷了的雷馮,生氣也是應該的。
因此,也正因爲這樣,當時才低頭認錯的。
“話說回來,雖然是那個人的作風不錯,但是說雷馮你技術差,這有點……”
“不,實際上他確實指出了我的失誤之處”
“是嗎?”
妮娜的表情變的有些吃驚。
“恩,前輩應該也看到了,變成那種狀態的決定性的因素在于兩次斬擊的失敗了。”
當然,雷馮也有他的理由。那兩次斬擊中都存在著讓他無法集中精神進行正常動作因素。
而且,造成兩次失誤的因素之中,都有著妮娜的關系。
進一步講的話,錬金剛本身也存在著與汙染獸戰鬥時間太長後持久力不足的問題。
然而這些問題雷馮卻並沒有說出口。
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在于將在古連丹所使用的戰鬥方法套用在這邊的自己的失誤。
那次之後,雷馮在圖書館中調查了其他都市與汙染獸交戰的記錄,果然,古連丹的話……應該說天劍授受者與汙染獸的戰鬥方法顯然是異常的。
在遇險的都市之外與汙染獸進行一對一的戰鬥表演本身,與有勇無謀是相同意義的。
以此爲前提而制造出來的錬金剛,在古連丹以外的地方根本不存在。
“對了,雷馮”
“恩?”
對于失敗的理由追究的太深的話,妮娜說不定又會歸咎于己。因此對于能夠轉變話題,雷馮從心中感到慶幸。
這樣想著的雷馮發現,妮娜仿佛有點躊躇似地轉過身軀。雷馮歪著身子,看到她的臉頰稍稍有些發紅。
“怎麽了?”
“啊,恩……那個叫做娜爾姬的女孩,在雷馮看來怎麽樣?”
“娜爾姬嗎?”
“啊,是啊,你只要說出實在的感想就好,不必有什麽忌諱。”
爲什麽說這樣的話啊……有點訝異地像要瞞混過什麽似地咳嗽了好幾聲的妮娜,雷馮說道。
“是嘛。在一年生中來看,還是很有實力的。比起沖刭,更加偏向于活刭方面的造詣,除此之外,行動力在一年生之中也是出類拔萃的。”
“是這樣啊”
這次又扭扭捏捏的笑了起來。
“……難道,你要將她招入小隊嗎?”
察覺到有些不好的預感,妮娜颔首道。
“恩,說不定會那樣”
“啊,問什麽突然……”
“並不是突然想到哦,我考慮了很久了”
將刷子上的汙垢在盆裏洗刷著,妮娜回答道。
“精銳的吸收必須從最初開始。況且現在的武藝科中幾乎沒有能夠擁有成爲小隊成員成績的學生。那麽將可能擁有素質的成員拉過來由我們進行培養說不定能夠達到效果……這樣想到後,我便四處無色目標。在入學式上對你留意也是出于這個原因。”
“是這樣嗎”
“不過,你的話,根本就不需要有什麽眼光”
這樣說著的妮娜笑了起來,雷馮也聳起了肩膀。
如果不是在入學式上卷入了爲了自己故鄉的事情而起了爭執的武藝科新入生的騷亂的話,雷馮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考慮放棄武藝,進行新的生活方式的雷馮最初相當倦怠,不過現在的話,已經對但是的事情沒有任何後悔可言了。
“但是,還真是的。雖然在一年生的授課時間進行了多方觀察,還是沒有發現能夠比那個女孩更加素質優秀的。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妮娜露出的歎息聲,被周圍發出的機關聲音所打散。
從小就被發現有武者潛力的人,大多由都市的運營者們掌握著,不會流散出來。
有才能的武者的數量,對于都市來說與戰鬥力是同等的。對汙染獸時的危機、還有像是今年將要發生的同種都市之間的戰鬥……戰爭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武藝高強的武者是任何都市都夢麽以求的,當然,不可能那麽簡單就放手。
(難道……)
妮娜的離家出走也是出于這樣的原因嗎?雷馮私下裏這麽想道。
畢竟在剛入學時就被選定爲小隊成員。那麽在其出生的都市裏也應該受到認可才對,那樣的話,應該不可能離開原本的都市才對。
也曾說過家裏很有錢。那麽,也有可能是出自代代人才輩出的武者一族。
武者之所以作爲武者是因爲刭的能力。將肉體強化的內力系活刭與放出後對外部造成直接破壞的外力系沖刭。作爲其根本的刭的來源,是武者這一人種所具有的特別的內髒器官,刭脈。
擁有刭脈誕生的人分爲兩種。從普通家庭中突然産生的突發的誕生型,以及由武者之間結婚從而人爲的提升武者誕生幾率的血筋型。
對都市的方位來說不可欠缺的武者,只是存在就能夠成爲金錢。爲了提高武者出生幾率,任何都市都會給予獎勵,如果産下了持有刭脈的小孩的話
就給予支援獎金的都市也很多。
而且,如果被證實有相當的實力的話……就古連丹來說甚至能夠得到與天劍授受者相匹敵的地位。
(想太多了嗎?)
雖然這樣想,但是這個可能性也絕非等于零,這就是雷馮所認知的名爲自律型移動都市的世界的系統。
正是利用了,不,是惡用了這個世界系統的關系,雷馮才能夠儲存了大量的金錢。
“怎麽了嗎?”
“啊,沒什麽……”
因爲沒頭沒腦的考慮太多,身體停了下來。雷馮有些慌張地動起刷子,刷起管道,真虧他能在形態不明的固體上利落的工作。
“不管怎樣,我都要去邀請她進入,到時候就要拜托你了。”
妮娜放下這句話,便結束了對話,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估計會很困難吧)
這樣想著,看到旁邊的雷馮也集中到了工作中。
(不好。又問了了多余的事情)
以前撿到雷馮的信,讀了以後,雖然表面上當做沒讀一樣作罷的時候,妮娜卻感到有些倦怠。
到現在也不是很清楚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感受。胸口的深處感到有些毛躁,也並非沒有沮喪的感覺。對待雷馮時雖然感到憤怒,但是又生不起來氣。想要怒吼卻又吼不出來。
不知爲何,希望能夠了解莉琳……信的主人的事情。
(不,就算問了的話還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嗎。算了吧)
到了收工的時間,雷馮和妮娜收拾起了道具。
“說起來,最近潔露尼很老實啊”
打開擺放道具房間的門,背後傳來了妮娜的聲音。
妮娜所說的並非這座都市本身。而是由都市的意識形成的小孩般姿態的電子精靈。
“說起來是這樣呢”
每周一次從機關的中心部位脫離,同負責管理的機械科的學生們進行捉迷藏的電子精靈的身姿並沒有在這周出現。
當然,機械科的學生們並沒有捉迷藏的打算。
潔露尼對妮娜非常中意,總是在妮娜進行機關掃除的時候脫離出來。所以,總是由妮娜來負責找回潔露尼。
雷馮也順便陪同尋找,所以經常看到潔露尼的身影。
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輝,自由自在地飛來飛去的潔露尼的身姿,無論什麽時候看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不會又有汙染獸之類的接近了吧……”
妮娜確認周圍沒人後說道。
對于機械科的家夥們來說潔露尼老老實實的話實在是謝天謝地了。只是對不時變得奇怪……甚至有時候停止工作的機關的調整工作就已經讓他們筋疲力盡了。
但是其中說不定包含著的都市特有的危機感知能力。他們如果知道了的話一定會露出複雜的表情吧。
“會是怎麽回事呢?”
“就算你問怎麽回事,畢竟我在古連丹也沒有遇到過意識與都市本體分離的的情況,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回答”
“是嗎。反正,也不可能就這麽發生那種事情的啦”
“就是說啊”
潔露尼與古連丹不同,並非是與汙染獸遭遇幾率異常的都市。在雷馮到來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遭受到汙染獸的威脅。
“說的也是”
“就是這樣”
雷馮和妮娜仿佛在確認似地相互颔首。
在那裏……
“哦哦,在那邊啊”
無精打采的機關長露出臉來。
“怎麽了?”
“有你的電話,從學生會打來的,要你接聽”
“從學生會?”
“啊。是這樣說的”
將電話遞給有些驚訝的妮娜,機關長說了聲“擺脫了”就轉身離開了。
雷馮與妮娜看著對方的臉。
“看樣子出了什麽事情”
“看來是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fish0428 發表於 2009-5-3 09:25 AM

03廢都的時間

學生會召喚的雖然只是妮娜一個人。不過雷馮還是陪著妮娜一起來到了學生會長室。
因爲如果是妮娜被召喚的話,那麽有可能事關十七小隊全體隊員的命運。
“你想會發生了什麽事情?”
“會是什麽事情呢。從通過電話來通知這點來看,應該不是什麽秘密的事情”
上次同汙染獸戰鬥的時候,是由菲麗來傳達學生會長想同雷馮秘密交談的意思。
這一次的做法卻不同。
“說的也是。但是,這麽……已經早晨了啊,這種時間叫我們去看來應該是相當緊急的事情”
妮娜擡起頭看看了天空喃喃道,都市現在還很昏暗,街燈正努力驅散著周圍的黑暗。
雷馮追隨者妮娜的視線。在星光淡薄的天空的一隅,赤紫色的朝陽已經逐漸地滲透、擴展開來。
“不要太勉強啊”
“诶?”
對著滲透出的朝陽眯起眼睛的雷馮聽到那個聲音不禁低下頭來。
“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去勉強應付了”
妮娜看向這邊。
晨光從建築物陰影的縫隙之中穿透出來。妮娜的側臉沐浴著光芒看向這邊。
“……非常感謝”
因爲面向陽光,沒有辦法看清妮娜的表情。雷馮對稍有些遺憾地謝道。
“但是,前輩也不要太勉強自己啊”
“說什麽呢。你是我的部下吧,那麽由我來保護不是應該的嗎”
追趕著突然加速前進的妮娜,雷馮他們向著學生會長室方向走去。
進入學生會長室,在裏面的是羅斯兄妹。
“呀,這麽早就叫你們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一大清早,平時的話還是睡覺的時間,然而卡利安和菲麗卻都是一副一絲不苟穿著制服姿態。
(這兩個人,難道連睡覺都是這樣的嗎)
想象著一動不動,仿佛屍體一樣睡眠的羅斯兄妹,卻發現自己被沙發上坐著的菲麗盯著。
妮娜開始發問了。
“請問,發生了什麽緊急情況嗎?”
“雖然是這樣沒錯……不好意思,請稍等片刻行嗎?全員還沒有到齊”
女服務員示意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後,開始准備飲品。擺放飲品的同時,女服務員還帶來了面包。
“那邊看樣子要花點時間?你們因爲工作還沒有吃過早飯吧?那就在這邊吃一點吧。我們已經吃過了”
“那麽,就不客氣了”
妮娜向面包伸出手去,雷馮也跟隨其後。
側目看了看坐在一旁喝著茶的菲麗。
“怎麽了嗎?”
“啊,不,只是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等一下就知道了”
“啊,雖說如此……”
被菲娜不厭其煩地盯著的雷馮,只能閉上嘴巴陷入沈默。
門在此被敲響的時候,是在早飯結束後,正不知道手該放在哪的那一刻。
“武藝長……還有……”
站在高梵希旁邊的是同樣高大的壯漢,雷馮還記得這張面容。
“第五小隊高魯赫雷·路克斯。前來報到”
“辛苦兩位了”
“這麽早到底有什麽事?”
兩個人都完全沒帶有剛剛起床的昏沈感。卡利安好像對此非常滿意似地點了點頭。
“很緊急啊。對梵希有些不好意思,這有點馬後炮了”
在卡利安的示意下,梵希和高魯赫雷坐在了雷馮他們對面的沙發上。
高魯赫雷在一瞬間看了這邊一下。
非常銳利的視線,但是馬上就從雷馮那裏收回了。
“馬後炮是指什麽?”
武藝長將在場的所有人一一確認後質問道。
“請看這個”
卡利安從自己的書桌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這是……探查機拍到的嗎?”
“恩,這是兩個小時左右前放回的探查機上拍到的影響資料”
“兩個小時前?那不就是是非常緊急的事件嗎”
“稍微有點情況啊”
“恩”
梵希不再深究,重新集中到照片上。
照片中是一座山。從照片的左端到右端清晰地顯現出山的稜線。看樣子這座山並不是很高。
問題很快凸現出來。
在照片的右端邊緣上有著巨大的陰影。
從特征上來看,這絕非自然物。桌子狀的中央部上聳立著的無數塔形物體連在一起,下部附著半球似地物體。
而支撐起這個龐然大物的是無數的足。
“這個難道,是都市嗎?”
“是的”
“啊!戰爭嗎!”
“誰知道呢”
在充滿了緊張感的室內,卡利安卻一派安然地取出另一張照片放在茶幾上。
“這張是那個都市的放大圖”
“這個是……”
妮娜吞了口口水,雷馮也爲照片中的慘狀所動,皺著眉頭。
下一張照片中的內容,是殘破不堪的都市的姿態。
“太殘忍了……”
高魯赫雷低聲念道。
覆蓋表面第一層的金屬板四散剝落,或是被折斷,崩落下來。都市的足有好些只剩一半,有些甚至連根斷掉。都市上的建築物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第二層的有機板正在經行著自我修複,都市的外部爲苔藓和藤蔓所覆蓋。從修複的進度來看,現在距離都市遇襲已經過了一段相當的時間。
“看樣子空氣淨化裝置還在正常工作……”
“這是遭受了汙染獸的襲擊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
照片中的時間應該是夜晚。然而在都市裏卻看不到任何光亮。
“……也就是說這附近有汙染獸嗎”
“雖然已經將都市周圍的資料調查過了,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當然之後會再經行調查。比起那個,我更在意的是這邊”
卡利安指向其中一張照片。
“關于這坐上,梵希,你有什麽印象嗎?”
“……印象什麽的,都市外面的樣子的話……”
說著說著,梵希不覺停了下來。
“恩,等一下……”
“因爲是夜晚拍攝的所以有些不敢確定,不過這坐山上稀稀落落的放置著的東西倒是有些印象”
“難道說……是超硒礦嗎?”
妮娜擡起頭,看到卡利安對她點了點頭。
“啊,這是潔露尼抱有的唯一一座礦上啊。看樣子潔露尼正在尋求補給”
“那麽,那座都市也……”
“但是,爲什麽在這裏?”
“據我推測,這座都市是爲了逃避汙染獸而從自己本來的領域中離開了,因此無法到達自己的礦山”
“因爲饑餓,就連都市也會發狂的”
“還真是悲慘的現實啊”
梵希深深的歎了口氣。是否跟卡利安想著同樣的事,從他的表情上無法推知。
“那麽,高魯赫雷·路克斯、妮娜·安多克。除了梵希以外,我還叫你們過來是有原因的”
“是去偵查那個都市嗎?”
向說話的梵希點點頭,接著說道。
“ 看到了探查機的影響數據,但是礦山和都市的周圍卻沒有見到汙染獸的影子。然而,那座都市顯然是被汙染獸襲擊了。在我們完全不理解汙染獸生理狀況的條件下,無法確認那座都市是否是汙染獸爲了捕獲獵物而設的陷阱,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無法等待。所以要求你們兩個小隊進入都市經行偵查,取得確切的證據”
“……雖然對于偵查任務本身沒有異議。不過,我希望能夠了解下選擇這兩個小隊的理由”
“單純出于數字啦。新改良的都市外專用防護服的數量並不多,無法裝備兩個滿員的小隊。于是乎必須配合這個數字……當然,也有考慮到你們的對抗戰成績方面的因素。那麽,雖然我認爲你們應該沒有異議,怎麽樣?”
“堅決執行任務”
“……了解了”
“恩,拜托了。出發時間預定在兩小時之後。在此之前,你們就去集合好自己的隊員吧”
“相當匆忙啊”
“在沒有辦法停下都市腳步的前提下,我希望能夠盡量的節省時間”
卡利安說完,站起來向妮娜和高魯赫雷敬了個禮。
“……那麽,就成了現在這樣了嗎。真是的”
在都市下部邊緣的門前,最後到達的夏尼德抱怨最大。帶著睡覺時弄亂的頭發跳來跳去。
“原本打算一直睡到中午的說”
妮娜有些呆滯的看著叫個不停的夏尼德。
“你這家夥……今天可不是休息日啊,到底在幹什麽啊?”
“作爲一個帥哥,我的夜生活是你所無法想象的”
“怎樣都好,還是過些正常的生活吧”
帶著發怒的倦容,妮娜地仔細確認汙染物質遮斷防護服。
“恩,確實很輕”
穿在普通的戰鬥服下面,穿上以後很快就能適應,沒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幾乎完全感覺不到多穿了一件衣服。
“這還真不錯”
“恩,這就是我要穿的東西啊”
夏尼德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那件防護服。
“……恩”
“怎麽了?”
夏尼德擡起頭看著妮娜以及在摩托車後座上坐下的菲麗,眼神相當認真。
“……真性感啊”
“快點換衣服,笨蛋”
“知道了”
夏尼德拿下被甩在頭上的防護服,拖拖拉拉的走向更衣室。

早已換好防護服和戰鬥服的雷馮苦笑著看著兩人的對手戲。摩托車的檢查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哈雷的錬金剛檢查。
不經意……轉眼看向對著側擋板彎下腰的菲麗。
“有什麽事嗎?”
“啊……發現那個都市的,難道是前輩嗎?”
“……馮馮”
“啊啊對不起。發現那個的是菲麗嗎?”
發現被不知爲何討厭稱被稱爲前輩的菲麗盯著,雷馮立刻訂正了過來。
“偶然發現的”
“那是當然,但是……”
令人在意的是,明明不是比賽時間卻使用了念威。就算是偶然,然而從結果來看,只會讓卡利安更不想讓菲麗離開武藝科而已。
但是,就算問她得不到答案吧。雷馮忍住心中的疑問踩著側擋板坐上摩托車座椅。
“……”
感到有點如芒刺背的感覺,雷馮掉過頭來。
稍微離開一點的地方,第五小隊正有條不紊的經行著准備。與這邊不同的是,那邊的隊員完全沒有抱怨,在隊長高魯赫雷的指揮下,順利的完成了准備工作。
(又是……)
視線是從第五小隊的方向傳來的。
第五小隊的五名隊員以高魯赫雷爲中心商討著什麽。
高魯赫雷正背對著這邊。
(奇怪了?)
視線的主人並非高魯赫雷。他正忙著同隊員進行交流。身爲五年生的他具備著隊長所需的素質,能夠充分地掌握自己的隊員。
看著雷馮的是高魯赫雷身邊,盤坐在摩托車上的少女。
夏忒·拉德。
從劍帶的顔色看來也是五年生。就二十歲的年齡說來,已經算不上的少女了。但是以她比菲麗還要矮的身高以及稚嫩的童顔來看,就算說她是與雷馮同歲都很可疑。
赤紅的頭發下猶如貓科動物般尖銳的雙瞳,筆直的睨視著雷馮。
(诶?诶?)
滿以爲是高魯赫雷的雷馮顯得有些慌張。
看到雷馮爲自己完全不打算隱藏敵意的目光所退怯,夏忒滿意的收回了視線。
“怎麽了嗎?”
“啊,沒什麽……”
菲麗追尋這雷馮的視線看向第五小隊。
再次看向這邊的夏忒“叽叽”的磨著牙齒。
“……還真是小心眼啊”
“哈哈哈……”
幹笑了幾聲回過頭來,哈雷已經完成了錬金剛的檢查,將它遞了過來。
“這是在上次的比賽中結下的仇嗎?”
看來哈雷也看到了。
“看來是的吧?”
“第十七小隊在武藝科以外人氣可是非常之高啊。對此看不過眼的人也相當的多啊”
“哈……”
“華麗的贏得勝仗,隊員又都是下級生。隊長是個美人,攻擊手實力超群,這在觀衆的眼中看來不是很有趣嗎”
雷馮沈默著撥弄接過來的錬金剛。
“……如果不是這麽急的話,本打算將新的複合錬金剛交給你的”
“……昨天,討論出什麽結果了嗎?”
“啊,那個啊……是關于汙染獸專用的方面啦”
哈雷的聲音沈了下去。
“通過這一段時間對上次那個的解析,所制成的對汙染獸用錬金剛的耐久性不足的問題依然存在”
“雖然那種勉強的事情已經不太想再繼續做下去”
“但是無論如何還是希望能夠避免在戰鬥中發生武器折斷這樣的事情”
“是啊”
“那麽,現在所說的這個可以稱的上是針對人的,輕量化錬金剛的代價就是無法替換錬金剛的種類,這種錬金剛已經快要完成了。到時候還要拜托雷馮過來進行測試。就算是你,也不願意手上的武器在關鍵時刻出問題吧?”
上次的複合錬金剛,在于汙染獸進行戰鬥之前從未經曆任何實戰。
“說的也對”
夏尼德更衣完畢,從哈雷那接過錬金剛後,第十七小隊的准備工作宣告結束。
在早已准備好的第五小隊冰冷目光的注視下騎上了摩托車。雷馮與夏尼德負責駕駛,菲麗同妮娜則分別坐上自己的座位。空出來的座位用來擺放行李和給養。
頭盔與菲麗的念威端子連接著,使得眼前的世界甚至比平時更加鮮明。
外部大門打開了。
“祝你們好運。同時期待你們帶回喜訊”
伴隨著通信機中傳來的卡利安的話語,雷馮他們開始向荒野進發。

騎著摩托車行駛了半天時間,衆人安然無事的到達了目的地。
“這個還真是……”
通信機裏傳來夏尼德驚訝的聲音。
雖然在照片裏面已經見識過了,不過與實際見到的感受果然還是不一樣的。雷馮他們頭上就是折斷的足的斷面,上面覆蓋著有機板自然修複所生長出的苔藓。
這些苔藓群看上去隨時有剝落的危險。尤其是離開了能源補給的部分已經枯萎掉了,這就更加劇了這種危險。
“就算是被汙染獸襲擊了,也不至于這麽誇張吧?”
“因爲是推測的啦”
“會長大人的推測啊……不過看上去好像有對不對啊”
“外緣部西側的探查已經結束了。停留所完全被破壞了,錨繩完全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
“這裏是第五小隊。東側的調查完畢。這邊沒有停留所。外部大門被鎖住了”
來自第五小隊念威操縱者的聯絡。
“啊啦啦”
“看樣子沒有上去的路徑啊”
“看來只有通過繩索了”
聽了雷馮的提案,妮娜點了點頭。
“這裏是第十七小隊,我們將在通過繩索登上都市後,開始進行調查”
“了解。我們將在東側進行調查。合流地點將在定下來後通知你們”
雷馮將錬金剛拔了出來。在念完啓動鍵語後,隨著一道青光,雷馮雷馮手中的錬金剛消失了。
一件帶有手柄的奇妙武器出現在了雷馮手中。
鋼絲。
爲了執行特別的任務而將鋼絲狀態的封印解除後,無數的鋼絲在雷馮的刭的作用下飛舞起來,將他與都市連接到一起。
“雷馮,和我一起上去吧”
“我知道了”
將菲麗的身體用鋼絲卷起來後,雷馮最先一個登向上面的都市。像是通過空氣過濾器的濾除液般的感覺後,雷馮到達了地面。
在視線遊走的同時,鋼絲也動了起來,對周圍十米的範圍進行了缜密的調查……這些動作在落地的一瞬間完成了。
“我保證這周圍的安全狀況哦。還是說,如果不親自查看下的話不能安心呢?馮馮”
“當然相信你了,不過,這是習慣一樣的東西。雖然被知會過了,但是果然還是想自己確認下”
收回鋼絲,感到自己額頭上開始沁出汗水的雷馮回答道。
“沒有意義的行爲,與其這樣浪費精力,不如更加小心點吧”
“……對不起”
話說回來……雷馮看著菲麗不禁全身冒出冷汗。
用鋼絲來對周圍的環境進行調查並非今天才開始使用的辦法,但是這種缜密的活對大腦來說實在是一種很大的負擔。
(念威操作者的大腦跟我們大腦的構造果然不一樣啊)
將大量的情報一一確認同時進行處理,這種事情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
到並非覺得她們是異端。畢竟作爲武者,他們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刭脈這種器官。
作爲人類卻又不是人類,作爲武者,卻又是念威操縱者。
(……這是不可能不在意的)
“怎麽了嗎?”
“……沒什麽”
將想到的話吞了回去這樣答道。
那邊妮娜和夏尼德兩個人也上來了。
“怎麽樣?”
“暫時還沒有發現一具屍體”
菲麗帶著毫不在意的表情回答。
菲麗的重晶錬金剛已經複原,並且飛散到了都市中。
就算這樣待機,也能夠通過菲麗對都市進行調查。
“那麽,就從附近開始對重要設施進行挨個調查”
“都市的一半的話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完成了”(疾風:這句話菲麗說的,看樣子有些惱火)
“是啊,我們在這裏等著不就行了嗎”(疾風:這大概是夏尼德吧)
“我並不是懷疑菲麗的能力,但是不能接受這種調查結果的家夥還是有的”
“……好吧”
菲麗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接受了。
“……找到機關部的入口了嗎?”
“還沒有,看樣子不再這附近”
“是嘛”
“但是,避難所的爲止倒是找到了”
“那麽就從那裏開始吧。希望能夠找到幸存者”
“雖然希望很渺茫”
狠狠瞪了一眼發出喃喃話語的夏尼德,第十七小隊在菲麗的引領下想都市的深處前進。
“呐,高魯”
“恩?”
邊回答從肩膀上傳來的聲音,高魯赫雷邊對周圍經行觀察。從都市東側侵入的第五小隊被分成了三組,包含念威操作者的小隊被留在了後方待機,高魯赫雷和另外一個小組對周圍的建築物展開了調查。
“如果在這個地方設下陷阱的話,應該會被當做事故吧?”
坐在肩上的夏忒說著,高魯赫雷停下了腳步。
兩個人現在正走在一條商店街上。道路上沒有任何人影,店鋪基本上被破壞,碎片在道路上東一堆西一堆的散步著。
“並不會那麽簡單,你也見識過那家夥的實力了吧”
“雖然見識過了,不過如果出其不意的話也許能行”
高魯赫雷以鼻子笑了起來。說是笑,不過是用鼻子擺出奇怪的表情罷了。
“天劍授受者幾乎是無機可乘的”
“是那樣嗎,不過不去做的話也沒法知道吧”
夏忒的雙腳搖晃著踹在高魯赫雷的胸前。不過厚厚的胸板對此毫無反應。
“說出不去做就不知道這樣的話,就說明你還不夠成熟啊”
“嗚……”
高魯赫雷再一次動了下鼻子,這次聞到了臭氣。
這是腐臭。還有血的味道。看到忙于搬運餐飲店和食料店中的食材的蒼蠅們,有腐臭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血腥味就……
見到道路上零零散散分布著的黑色物質,也能夠理解了。
在這個都市中確實發生了慘劇。
汙染獸襲來後,武者和念威操縱者拼死戰鬥,最後敗北。在突破了空氣過濾器後,四處飛舞的汙染獸在都市中降落下來,對著它們久違了的或是第一次的除了汙染物質以外的食物盡情的享用。
但是,既便如此……
“爲什麽沒有屍體呢?”
汙染獸襲來之際,都市的居民們應該都躲進了避難所。那麽屍體應該都在那個地方靜靜的腐爛了才對……
“連武者的屍體都沒有,確實有些奇怪”
從都市的規模來看,不管武者的素質如何,至少還是聚集了相當的數量的。他們戰鬥的痕跡雖然保留了下來,但是一具屍體……甚至是手臂上被切下的一塊肉片都沒有看到,這實在太奇怪了。
“仿佛曾經有人整理過一樣”
肩上的夏忒低聲說道。
在已經沒有活人都市中,到底是誰做了這樣的事……
貌似可以付之一笑的夏忒的話,在高魯赫雷看來卻不能這麽放過。
“呐,高魯”
夏忒出聲喚回了沈入思考的高魯赫雷。
“恩?”
“因爲這樣就放任那個家夥不管行嗎?”
回到了最初的話題。
“當然不行”
在心中深處念道的同時,回答道。
“我絕不會放過那個家夥”
永遠也忘不了從信上知道了那件事的時候的沖擊。而且是從真真正正,悲劇發生者本人的信上了解到了以後,沖擊就更加增大了。
“那個家夥殺死了加哈路德先生。把作爲武者的加哈路德先生”
如果這只是事故的話,高魯赫雷會悲歎著吞下憤怒。
但,不是那樣。
在後來的信上,詳細地記述了來龍去脈。
“那家夥是武者的恥辱,絕對不能放過”
利用天劍授受者的地位在古連丹進行黑暗交易,甚至打算將想要將此事公之于衆的加哈路德在比賽中用合法的手段殺死。
雖然加哈路德並沒有死,但是因手腕被切斷而負了重傷,這是因爲刭脈出現了異常。對于武者來說,這就意味著再也無法使用武藝。
“只是將其逐出古連丹這樣的懲罰,陛下實在太溫柔了”
做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卻在潔露尼再次以武者的身份露面。雖然暫時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但這不代表以後不會發生。
“由我來從根本上阻止他”
“高魯,我也會幫忙的哦”
對此,高魯赫雷搖了搖頭。
“即便內心腐爛,那個家夥還是有著天劍授受者的實力。對于天劍授受者我還是了解的。不能讓你去面對這樣的危險”
“笨蛋!”
面對斷然拒絕自己的高魯赫雷,夏忒握緊的拳頭落在了他的頭上。

避難所的天花板上被開了一個大洞。從天花板上落下的瓦礫呈放射狀散開。瓦礫的邊緣凝固著赤黑色的血跡。
所幸的是,因爲天花板上的大洞,避難所裏面的腐臭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散發。
“還真是非常慘啊”
夏尼德用手捂著嘴巴和鼻孔說道。
腐敗的臭氣宛如灌漿一般充滿了避難所的各個角落。雷馮與妮娜和夏尼德一樣用手捂著嘴巴和鼻孔。菲麗則是拒絕進入避難所,一個人在門口待機。
“有人活者嗎?”
“沒有”
抱著一絲希望的妮娜問道,然而從念威端子上傳來的確實菲麗冷冷的否定。
“可惡”
妮娜狠狠地跺了下腳。
“話說回來,這裏果然也是一具屍體都沒有啊”
夏尼德皺起額頭說著。
“簡直像是有人整理過了一樣”
就像夏尼德在看過了其他地方後一樣,雷馮也說出了同樣的話。
就算是汙染獸將都市的居民啃食殆盡,將這樣巨大數量的人吃掉後一必定有有殘留者。
然而現在卻一個也沒有。
在空氣淨化裝置還在正常運行的情況下還是存在有生還者的可能性的,但是菲麗的念威目前還沒有探測到人類程度的生命反應。即使有,也是作爲食材的家畜和魚之類的。
“難道是前些日子潔露尼遇到的那種嗎?”
對于這個疑問,雷馮的回答是搖頭。
確實如果是那樣大量的幼蟲的話,有可能不會留下屍體。
但是……
“關于這一點,都市的破壞方式上存在疑點。正如所見,幾乎所有的建築都是從頂上開始崩潰的。如果是幼蟲群的話應該是從中間推到才對”
汙染獸是從空中飛來,再由空中離去。雖然可能不止一只,但是幼蟲的話是不具備壓倒建築程度的巨大拳頭的。
“那麽,就是有什麽人將這裏的屍體收拾的幹幹淨淨了嗎?”
妮娜的提問,雷馮無言以對。
即便是有生還者存在,在目睹了都市被襲擊的慘劇的同時找到了逃出升天的方法,依舊無法想象他能夠將所有屍體……至少是雷馮他們調查過的地域的屍體全部埋葬。
認識到這完全是不可能以後,雷馮他們在對避難所進行了仔細確認後回到了地面上。雷馮他們的目的並非尋找生還者,而是確認這裏是否存在這威脅。
“呼,真受不了”
最先出來的夏尼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雷馮和妮娜也一樣充分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雖然地上也有令人厭惡的臭味,但是比起避難所裏實在是好太多了。
“這個都市到底怎麽搞的?”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夏尼德不禁發出抱怨。
“從沒有汙染獸的反應來說,並沒有什麽危險不是嗎?”
潔露尼還有一天就將到達礦山。在此之前,必須對這座都市是否安全進行確認。
“雖然不一定存在汙染獸的危險,但是放著這個解不開的迷不管的話,以後說不定就會出現問題”
妮娜這樣說道,菲麗沈默不語。
“無論如何今天就到此爲止吧。太陽也快要落下去了,趁天還亮著,還是快點與那邊合流吧”
現在已經是日暮時分了。
“第五小隊的聯絡來了。是關于合流地點的指示”
“就這樣吧。那麽,跟那邊說我們現在就出發……走吧”
根據菲麗敘述的坐標,雷馮他們開始移動。
走在後面的雷馮,突然停下了腳步。
是因爲身處腐臭氣味四溢的環境的原因、還是因爲這個都市實在太過安靜,伴隨著逐漸降下的夜幕,雷馮感到都市被更加厭惡的事物所籠罩了。
第五小隊所選擇的泊宿地點是位于都市中央的武者用的待機所。
“電器還能使用啊”
妮娜頗有些感慨的樣子從入口前的長廊下對駐留所進行巡視。
機關雖然已經很微弱,不過還是正常的運作著。由于其他的消耗節省了下來,電力供給還能夠自給。
菲麗邊回答,邊將自給的身體沐浴在由天花板上的空調靜靜流出的空氣中。
比起照明,更加慶幸的是這些空調的存在。從侵入都市的那一刻起,菲麗她們就被從各個角落傳出的腐臭的氣味所包圍。
菲麗接到了來自第五小隊的聯絡。
“隊長,路克斯隊長希望跟你商討下房間分配的問題”
“知道了,我就去”
目送妮娜離開後,房間裏只剩下菲麗一個人。雷馮和夏尼德正在對周圍的安全進行再一次地確認。
雙手擡起,感受著空調送出的和風的同時,發現入口處有人進來了。
“啊……”
“……啊”
從入口處進來的夏忒一臉厭惡的神情,菲麗也是眯著眼射出冰冷的視線。看來她同雷馮他們一樣,在對周圍環境進行確認。
互相瞪視的一瞬間,宛如火花冒出來一般。
不知爲何遭到如此的厭惡。但是,菲麗並非能夠無視對方強烈惡意的人,相反,她正面回擊了對方的挑釁。
重晶錬金剛自從來到這個都市以來保持著常時複原狀態,念威端子以駐留所爲中心在四周散布,菲麗身邊保有數個以用來自我防衛。
有這些的話,應該能夠應付眼前的夏忒。
念威操縱者的能力不僅僅局限于情報的收集和解析。用來對付這種小心眼的女孩子也不錯。
雖然這樣考慮,夏忒卻只是將手放在劍帶上的錬金剛上,保持這個姿勢像是要從菲麗身邊經過。
“喂”
當走到菲麗旁邊的時候,夏忒出聲了。
“你,知道那個家夥的真面目嗎?”
這句話,使得菲麗變得有些僵硬。
“你是指什麽?”
“……你是說真的嗎?還是明知故問?那個一年生到底是什麽樣的家夥,我可是聽說了”
雖然打算當做是耳邊風,然而菲麗卻任然無法完全隱藏住憤怒。
“……”
“哼,看樣子是明知道這件事卻還是利用他啊。這樣說來,學生會長也是知情的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利用那種卑鄙的家夥啊……都到這種地步卻還想隱瞞,我們就這麽沒有信用嗎?”
看不見的殺氣形成利刃向著菲麗的喉嚨飛去。赤紅的頭發宛如附著著旺盛燃燒著的火焰一般飛舞。
僵硬著的菲麗臉上固定著冰一樣的表情,看著夏忒的瞳孔。
“怎麽了?”
“……如果是爲了掩飾自己兩年前的慘敗的話,我覺得不需要這樣對別人指手畫腳”
“什麽!”
“如果不是因爲你們太弱的話,那個人應該可以以一般教養科學生的身份在這裏安安穩穩地生活吧。無法做到這點的現狀,不是你們的不成熟所造成的嗎。無法成爲守護者的武者,對于社會來說是多余的。還是好好照照鏡子稱稱自己的斤兩再說吧”
“什麽、你……你、你這家夥……”
夏忒氣的發起抖來,伸手將錬金剛拔了出來。
不過還沒來得及吟唱啓動鍵語,廊下就傳來了制止的聲音。
“到此爲止吧”
“高魯!?但是!”
“不要在這裏引起爭執”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將拔出來的錬金剛猛的插回劍帶中,夏忒狠狠的踩了一下高魯赫雷的腳,向深處走去。
淡然受下了這一擊,高魯赫雷向菲麗抱歉道。
“對不起,我的隊員給你添麻煩了”
“……不”
菲麗深深吸了口氣答道。壓下心中的憤怒擡頭看了看面前的高大身軀。
“但是,那同時也是我所隱藏的疑問。那家夥,她只是說出了我的心情而已。”
“……你也是古連丹出身的吧”
“是的。高魯赫雷·路克斯。古連丹的天劍授受者,薩布艾力斯·路克斯的弟弟”
“……是嗎。那麽,剛才的話不過只是我個人的感想罷了。並不代表哥哥的意見”
“明白了。關于那個家夥的事情也只是我個人的想法罷了,希望你能明白”
“……看來你並不接受我的看法啊”
“不可能接受”
“……真是令人不快”
菲麗以不讓別人聽到的微弱聲音呢喃著。
房間的分配決定下來以後,只有妮娜一個人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第五小隊的家夥們也不願意同第十七小隊扯上關系。分配的房間也與他們離的相當遠。
在第十七小隊所使用的應接室中,漂浮著引人食欲的香氣。
“呀,讓雷馮來做飯實在是明智的決定”
喝光溫熱的茶水,夏尼德一臉滿足的坐在了沙發上。
在電器和火具都還能使用的條件下,雷馮將從食料店中找到的還能使用的材料料理了一下。
“除了土豆以外,其余的青菜已經全滅了。所幸的是養殖場裏面的魚還活著”
雖然很簡單,但是比起便攜的冷凍食品卻好了很多,雷馮也自然而然地松下了緊繃的面龐。
“恩……這樣就沒問題了”
“你是指什麽?”
雖然雷馮追問了下,但妮娜卻“恩”地點了下頭。
“在礦山進行補給最快也得要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段時間內學校會暫時停止教學。我打算利用這個機會進行強化集訓”
“诶,集訓啊”
夏尼德發出不太情願的聲音。
“到現在爲止也蓄積了一些對抗戰的獎金,預算方面有了些余裕。在生産區域有個不錯的地方。我想在那裏好好的進行一些訓練,不過食物方面存在些問題”
“在那種偏僻的地方的話,根本就沒有商店”
“啊。很不巧,我是做不了的”
“我也不行”
菲麗雖然沒說什麽,不過對于知道她能力的雷馮來說都一樣。
“因此,本來打算拜托手藝好的朋友幫忙的,但是既然雷馮做得到的話就沒問題了”
妮娜把臉轉向一邊看著茶杯裏剩下的茶水。
雷馮的腦中浮現出梅珍的身影。她的話,料理的手腕要比雷馮更加高明,但是對于怕生的梅珍來說,與雷馮他們十七小隊一起合宿這種事情根本做不到。如果那樣的話就不得不叫上娜爾姬和米菲。
不過如果真的怎麽做的話,打算勸娜爾姬加入的妮娜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不管娜爾姬本人怎麽想,在妮娜決定下來之前,無論如何都希望梅珍她們能夠不要同小隊扯上關系。
(看來只能接受了)
話說回來,既然是合宿的話就要考慮到食物的營養問題。就像莉琳信中指出的那樣,考慮食物的營養平衡是很頭疼的一件事。
考慮著這些事情的雷馮收拾起了餐具。
在收拾餐具的時候,夏尼德走了出去,菲麗也向自己的房間移動。
“不好意思啊,讓你一個人做這些”
僅剩的妮娜有些抱歉的說道。
“沒關系,早已習慣了”
“等下有時間嗎?”
“有什麽事嗎?”
“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那麽,我再來泡點茶吧”
雷馮重新泡了茶後,坐在了沙發上。
“關于剛才是事情,我有點問題”
雷馮立刻察覺到了。
“……這麽說來,前輩也……”
“恩……那個看來是針對我的警告啊”
“也是針對我的吧”
菲麗同夏忒對峙的時候,雷馮和夏尼德正好站在門外不遠的地方。
雖然夏尼德也聽到了,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麽,只是聳了聳肩就過去了。
“還記得嗎?”
“薩布艾力斯的事情的我是知道的。不過他有弟弟這件事就不清楚了。但是就算沒有聽說過也並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畢竟路克斯在古連丹來說是有名的武者家系”
“是嘛”
“而且……”
“……怎麽了?”
“沒什麽……”
如果是路克斯的話,高魯赫雷對雷馮所抱有的敵意應該不止是那件事。
“雷馮”
“……恩?”
“雖然很難開口,但是我知道你的過去,又身爲隊長。在任何時候,我都會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我已經決定了”
“隊長……”
“你確實做了身爲武者所無法挽回的事情。不管有什麽樣的理由,你的所作所爲都不會原諒”
(要不斷提醒自己啊)
再一次想起了那些話。
陛下所說的那些話。
在雷馮所做的事爲古連丹的大衆知道後,他被陛下打的趴在地板上,然後聽到了那些話語。
妮娜的話使得雷馮陷入了過去,陷入的同時,雷馮一半的身心沈浸在了過去之中。
“不了解你的人,以及了解你卻不能原諒你的人大量地存在著”
同伴只有莉琳而已。即便是在孤兒院中以英雄般看待雷馮的孩子們,之後也用憎惡的眼光看著他。
世界在很短的時間內逆轉了。
“如果人們知道的話,說不定在潔露尼也會跟在古連丹一樣”
去看看世界吧。古連丹的女王,艾爾雪拉·艾露莫裏斯這樣說了。但是無論到達什麽地方,都會注意到過去並且回首那些事吧。卡利安知道了。然後還有自稱是薩布艾力斯弟弟的高魯赫雷。雖說都市是封閉的社會,但依然存在著人員的流動。雷馮的過去宛如在黑暗中逡巡著,潛藏著身軀等待走出來的機會。
“但是,我已經決定成爲你的同伴了。既然決定了,無論誰與你爲敵,我都不會是你的敵人”
“前輩……還是請你放棄這樣的事吧。如果做了這種事情,就算是隊長也會很危險的”
雖然爲莉琳能夠成爲自己的同伴感到開心,但同時也爲此感到痛苦。盡管現在因爲身處不同地方的學校而能夠暫時和平的生活下去,不過當時想對處在雷馮身邊的莉琳加以傷害的人還是存在的。
“不要說傻話”
這樣說道的妮娜笑了起來。
“如果連這樣的事情也感到害怕的話,怎麽能勝任你的隊長呢”
那個笑容,將雷馮沈浸在過去的半身拉了出來。
被拉上來的同時想到,莉琳的笑容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
從窺視著自己的妮娜的視線中,雷馮確實的感受到全身都處在現實之中。
“怎麽了?”
“恩?”
“自己一個人決定事情的話,往往會向著壞的方向發展。感覺也好,思考的方式也好,任何方面都是”
“那是因爲自己想要一個人將所有事情都包攬下來……怎麽說呢,畢竟我也沒有說這種話的立場”
雷馮看著露出仿佛在腦中冒出自己一個人特訓最後病倒入院的事情表情的妮娜。
“怎麽了?”
“我在想,有前輩在真是太好了”
“怎、怎麽突然說這種話”
“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雷馮注視著滿臉通紅的妮娜這樣想到。
對著妮娜毫無隱瞞的說出一切。
在古連丹時的一切。
這樣做的話,一定能夠最大限度的獲得新來吧。
這樣想著的雷馮,開始組織起語言來。

與妮娜道別後,雷馮猶豫了一會後,站在一扇門前。
深深吸了口氣,將壓在肩上的緊張感分散出去,雷馮敲了敲門。
“……哪位”
過了一會後,門裏傳來了有些不快的聲音。
“那個……我是雷馮”
房間的鎖被開了下來,菲麗以冷冷的眼神從縫隙中看著雷馮。
“打擾一下,可以嗎?”
門打開了,菲麗帶著雷馮走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是駐留所的睡眠室,並不很寬敞。只是兩張雙層床就占據了大部分空間。因爲數量不多,使得雷馮他們無法一人分到一個房間。因爲只住一晚上,所以也不要太奢求什麽,對于提出這樣意見的妮娜,夏尼德表示出反對,菲麗也沈默著表示出相同的意見,就是這麽回事。
菲麗的話,應該是與妮娜在同一個房間,看樣子兩個人並不願意單獨相處這麽長的時間。
“偷聽是不好的習慣”
關上了門後,雷馮說道。
“對不起”
菲麗馬上明白了雷馮的來意。雷馮低下頭認錯。
“不過,在那種情況下居然說出那樣的話,那兩個人實在是太差勁了”
“前輩也……”
“馮馮……”
“〔啊,恩……給菲麗添麻煩了啊……”
“真是,讓人性情不暢”
在菲麗的呢喃中,雷馮擡起了頭。
“你以爲到底是誰的錯讓我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啊,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理解。就是因爲這個我才感到不爽的”
“到現在還沒有平息嗎?”
“那是當然”
在這之前與老性體的戰鬥中,菲麗的真正實力被妮娜知道了。能夠在都市外進行一天以上的距離進行支援的念威操縱者,舍菲麗以外不做第二人想。
那次以後,妮娜對于菲麗在訓練時這樣那樣的要求卻減少了。
到底爲什麽這樣做,雷馮還未聽說過妮娜的真正用意,看樣子不像是因爲發呆而放過。同雷馮一樣,菲麗也想找機會詢問處妮娜這樣做的理由。
菲麗依然是觀察著妮娜的情況,並且極力避免兩人獨處。
“……既便如此還是繼續讓我參加這一點也很讓人在意”
菲麗輕輕的歎息道。
“菲麗?”
“馮馮,我想我們可能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在床上躺下來的菲麗看上去比平時更加的嬌小。不僅如此,連平時保持的超然的姿態也不見了蹤影,反而顯露出強烈的疲憊感,雷馮對此凝神屏息。
“使用念威對于念威操縱者來說,就如同呼吸一樣理所當然的事情。一直忍耐著這種事情的我實在有些累了”
“即使如此,還是很討厭吧”
“那當然”
看著這樣回答著返回到平常樣子的菲麗,雷馮終于安下了心。
然而,這只是一瞬間而已……
“馮馮……爲什麽我們不是普通人呢?”
雷馮腦中沒有任何言語可以用來回答這個問題。
(要不斷提醒自己)
陛下的話語再一次顯現在腦海中。
(要不斷提醒自己。我們武者和念威操縱者是“非人”這件事情,作爲人類,在真正的意義上,絕對不能夠忘掉這件事)
落下的話語,比起身上的疼痛,更加猛烈的鞭笞著雷馮。
“我們……”
這樣呢喃著,菲麗將臉龐擡了起來。
“菲麗?”
“外面,西南方向兩百米遠的地方有生體反應。絕對不是什麽家畜!“
“!”
雷馮的反應相當快。
將內力系活刭在全身疾走,抓起綁著錬金剛的劍帶,宛如一陣風般從窗戶中竄出。
在沒有燈光的都市中,僅有的星光讓都市包圍在暗淡的氣氛之中,雷馮宛如要切開夜幕一般朝著菲麗只是的方向前進,手上的錬金剛以鋼絲的狀態啓動了。鋼絲走在前面。
蜘蛛絲般粗細的鋼絲在夜幕下潛行著,提前到達了目的地。感受到了菲麗所說的生命體的存在。
並沒有打算逃走的樣子。仿佛在等待著雷馮的到來。
“怎麽回事?”
到了。落在地面上的雷馮呆呆的看著從暗夜裏浮現出來的四足獸的身影。
頭上呈放射狀伸出雄赳赳的角,在那邊的是一頭黃金色的牡山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atfish0428 發表於 2009-5-3 09:27 AM

04湧出之水的黑暗

那天的事情,即便想要忘記也忘不掉。在對雷馮來說是命運的分歧點,而對莉琳來說則是日常的終焉,就在這一天,舞台落下了帷幕。
那天,天氣是那種不會發生任何不幸似地的大晴天。位于紅塔前的鬥技場上展開了雨天用的屋檐,屋檐上的嶄新石瓦將刺眼的陽光反射了回去。
天覽席前覆蓋著的薄幕上,隱約可見女王艾露莫裏斯的影子,前面站著的是十一位天劍授受者。
第十二位正處在鬥技場中央。
“沃爾夫修丁!”
對著已經將天劍複原,屏息瞑目的少年天劍授受者,觀衆席上發出的歡聲此起彼伏。
莉琳正在觀衆席上同院裏的孩子們以前關注著那個身影。因爲擔心而將兩手合起祈禱的妹妹們,和將拳頭握緊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的弟弟們不約而同的從口中發出“哥哥”的聲音。那是很大的,而又尖細的聲音。莉琳仔細確認了一下弟弟妹妹們的情況,之後再次將視線聚焦在了雷馮身上。
今天的戰鬥是爲了爭奪天劍的所有權。
天劍授受者通常被確定爲十二人。想要擠進這十二人的行列的話,必須是天劍授受者的其中一員死亡後,進行邀請賽選拔而出,或者是當年戰績最好的武者向天劍授受者中的某人指明比武勝出。
現在經行的是後者。
鬥技場中還沒有出現挑戰者的身姿。
天劍爭奪戰通常是由現任天劍授受者先一步到達鬥技場。
處在觀衆席後方的莉琳無法看清雷馮的樣子,不過熒屏上倒是映射著雷馮瞑目待敵的姿態。
僅僅如此,莉琳胸中充斥著的蠢蠢的騷動已然無法壓抑。
這些日子,雷馮在爲什麽而煩惱這件事,莉琳是知道的。在家人的面前,雷馮總是滿臉笑容,然而莉琳並沒有放過而已一瞬間出現在他臉上的陰影。雖然知道他正爲什麽而煩惱,不過莉琳並沒有挑明。盡管想聽他傾述,但雷馮卻並沒有向她傾述。
雖然像平時一樣努力地練習,然而很明顯地在回避與莉琳兩個人獨處。
昨天晚上總算找到了兩人獨處的機會。
因爲睡不著,所以起來打算到廚房去喝點水,從廊下看到了庭院中雷馮的身影。莉琳放棄了廚房走向庭院。
“雷馮”
“還醒著啊”
對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完全不感到吃驚的樣子,看來,他在莉琳剛到達廊下後察覺到了。
“恩,不知爲何睡不著,雷馮也是嗎”
“稍微有點”
“難道,你在爲明天的比賽感到緊張嗎?”
“也有這個原因啦。畢竟對手是由路克斯鍛煉出來的。由天劍授受者一手培養大的人,比起其他的家夥要棘手的多”
語氣很幹燥。雷馮所擔心的、導致他睡不著的理由應該不是這個,莉琳在一瞬間就知道了。
“但是應該不會輸的吧”
“那當然”
果然。
雖然對其他的事情很頭痛且優柔寡斷,但如果是與武藝有關的話馬上就變成一個自信滿滿、傲慢到令人厭惡的家夥。
就因爲這個原因,雷馮幾乎沒有院外的朋友。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在院外的地方,雷馮是武者、是天劍授受者雷馮·沃爾夫修丁·阿爾塞夫。
沒人知道他被弟弟妹妹們呼來喚去的樣子。爲了停止嬰兒哭泣將他們抱起來來回走動的樣子,因什麽都不考慮就應弟弟妹妹們的要求做了大量甜食而惹莉琳生氣的樣子,這些院外的人們都一無所知。
是的,院外沒有人知道。除了作爲武藝天才趾高氣昂的他的樣子以外。
沒人知道。徹夜看護發燒了的莉琳,爲了賺錢而停學的雷馮的樣子。爲了安撫生氣的莉琳像狗一樣低聲下氣討好,高興的時候、哭泣的時候始終陪在她身邊的雷馮。
沒有人,沒有人了解雷馮。
但是莉琳知道。只要是關于雷馮的事情她都清楚。
所以。
“很快就會結束了”
這樣說著,雷馮笑了……
“明天,也一定不過是無聊的比賽罷了”
收起笑容走回去的淒慘背影,除了莉琳外肯定沒有其他人注意得到吧。
“挑戰者,加哈路德·巴雷!”
在通報員叫出這個名字的同時,熒屏中的雷馮睜開了眼睛。
那是非常冰冷的表情。在院中絕對不過出現的天劍授受者的表情。
熒屏裏映出了在鬥技場中現身的挑戰者的身姿。
他是天劍授受者薩布艾力斯·路克斯的同門,已經複原了的錬金剛形成了手甲和腿甲的形狀將他的手腳包住。
路克斯家是因代代武者輩出而被成爲武門的家系,其中傳承著優秀的格鬥術。加哈路德就是由這個路克斯家所鍛煉出來的家夥。
路克斯家有可能同時出現兩個天劍授受者這件事,在賽前被當做熱門話題。
從無袖上衣中露出的手臂上覆蓋著強壯的肌肉。而且個頭相當高,與站在面前的雷馮有著猶如大人與小孩的體格差距。
熒屏上映出的雕像般沈穩的面容看來猶有余裕。
“哥哥能夠贏吧?”
“不用擔心哦”
輕輕撫摸著擔心的妹妹的臉頰。
“雷馮是無敵的”
勝敗的事情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值得掛心的是昨夜的那個表情。
(雷馮,你到底在打算什麽呢?)
應該實在盤算著什麽。
但是,莉琳完全無法料想到雷馮的打算。
盡管認爲只要是雷馮的事情,她都應該知道,然而還是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只不過,那很明顯是雷馮感到苦惱卻又不得不下定決心的事情。
對于不了解雷馮想法的自己,莉琳感到生氣、不安。
“開始!”
通報員宣布了比賽的開始。
加哈路德擺起了架勢。
雷馮也擡起了手中的劍。
再接下來的一瞬間,比賽結束了。
強烈的光芒將鬥技場包圍了。空氣震顫著,地面傳導著回響。整個鬥技場都被動搖了,莉琳將靠近的弟妹們抱了起來。悲鳴遊走于她的頭頂上。混亂占據了她的心。
靜寂很快來臨了。
注意到了空氣中壓迫性的沈默,莉琳擡起了頭。想要確認到底發生什麽的莉琳看向了熒屏,然而從充滿了沙塵的熒屏中什麽也看不出來。
于是直接看向鬥技場。
毫不造作地揮下劍的雷馮正站在鬥技場的正中央。嶄新的石瓦以雷馮爲中心碎裂了,地面上也出現了巨大的坑。
加哈路德·巴雷則同碎裂的石瓦一起,如同砂土一般飛散到了鬥技場的一角。
“哦……啊……”
在寂靜的鬥技場中,加哈路德的慘叫聲令人生寒地徘徊著。他咳嗽著吐出血塊。撥開浮動的沙土而出現的左手顫抖著。
那只手伸向了右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流出的呻吟聲中飽含著絕望。
加哈路德的右手不見了。從肩膀根部開始完全喪失了,溢出的血液在地面上流淌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熒屏終于清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加哈路德回響著的慘叫聲中熒屏映示出的雷馮的側臉,除了帶著冰冷的表情外,似乎有些抽搐。
次日,天劍授受者雷馮·沃爾夫修丁·阿爾塞夫被加哈路德·巴雷告發,其罪狀爲全古連丹所傳知。
對于當時在場觀看比賽的人們來說,那成了印證告發的絕好機會。
那天的事情被完全回想了起來。只要想到雷馮有關的事情,無論怎麽樣都會想起那天的,那場比賽的情況。雷馮·沃爾夫修丁·阿爾塞夫變回到雷馮·阿爾塞夫的那一天。
不再了解一直相處在一起的雷馮的事情的那一天。
也不是沒想過問什麽會變成這樣。然而卻無法去怨恨誰。無法怨恨雷馮,也同樣無法怨恨父親。
“到底是誰的錯”這種事情根本無法考慮。
如果不去管原因在“什麽地方”,而是尋求是“什麽人”的話,甚至能夠追溯到自己身體中所包含的碎片上。
那種事情,肯定是自己所不能夠輕松面對的。
風平浪靜的時光一天天繼續著。
古連丹暫時沒有遭受到汙染獸的襲擊,莉琳的周圍也沒有再發生什麽變化。
薩布艾力斯與林丹斯的擔心並沒有影響到莉琳,輕松地過著同席諾拉繼續愉快互動的學校生活、已然平凡化的日常生活,這就是莉琳現在的感覺。
保護,薩布艾力斯他們這樣說了。
從什麽之中保護……?
雖然沒有回答這點讓人剛覺很不舒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絕非是爲了莉琳。天劍授受者絕對不會對身爲一般市民的莉琳進行一對一的貼身保護的。
然而……一定是爲了都市這點是絕對不會錯的。
這些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還是完全沒有頭緒。
從一旁傳來了與傍晚的景色不相搭調的聲音,莉琳不禁擡起了頭。
高大的鐵柵欄所包圍著的院子中有一座平頂屋。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那是熟悉的沈重的接觸聲。伴隨著模擬劍火花四散的聲音,莉琳僵硬的表情漸漸柔和了起來。
打開院門走進去。在開門的一瞬間,聲音一下子向莉琳壓去。
裏面的光景與古連丹所擁有的其他許多道場一樣。穿著防具的男女們將模擬劍擺好架勢進行對練。時不時的,作爲一般人的莉琳仿佛被看不到的力量打到一般,頭發被到場內刮起的風吹亂。
莉琳沿著道場的向著深處的觀察席走去。
在觀察席的人看著整個道場情況的人物發現了莉琳的到來,朝她輕輕點了點頭。那是一位短短的頭發中混雜著點點斑白的中老年男性。
莉琳在點頭回複後打開另一扇門向著道場的更深處前進。
“那麽……接下來”
在深處的是接待室和雖然狹窄卻也足夠日常生活的空間。莉琳走進廚房,確認了一下冷藏庫裏面的東西後,在腦中整理好了需要購買的東西,帶上藥匙和購物袋,從後門走了出去。
從附近的商店街中采購完畢後,莉琳返回廚房開始准備晚飯。
當鍋中開始飄散香氣的時候,道場內的聲音也停止了,當莉琳開始放置餐具的時候,從道場中出來的家夥們帶著吵吵鬧鬧的聲音進入了廚房。
“辛苦了,父親”
“恩”
觀察席上的中老年男性以只言片語回答完後坐在了桌前。
德魯庫·賽哈德。莉琳的養父。
“弟子好像增加了啊”
“恩”
“是嘛。那麽,看樣子還不錯啊。對了,事務所那邊有沒有信過來?”(疾風:這裏莉琳說的“還不錯”大概是指收入問題吧,這可是造成雷馮現在這個情況的根本原因啊)
“恩”
“這樣啊,那就等下看吧”
餐具所發出的啃呲啃呲聲在廚房中擴散開來。德魯庫從以前就不常開口,即使如此,這份寂靜還是有些奇怪。
之前雖然德魯庫並不說話,但是周圍的弟子們還是會吵吵鬧鬧的。
許許多多的兄弟姐妹圍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簡直就像戰爭一樣。
養父已經側退了孤兒院院長的職務。爲了讓因爲是雷馮出身的地方而遭到世人冷眼相待的孤兒院避開人們的眼光而辭掉了院長的職務,改由其他人來擔任。住在附近的人因爲了解德魯庫的爲人所以並沒有做出什麽直接的表示,繼續如以前一樣到道場來,不過不是道場附近的人就不同了。現在的孤兒院院長是孤兒院出身的。實質上的責任人現在還是德魯庫,不過德魯庫現在已經不在孤兒院露臉了,住的地方也搬到了道場。
莉琳被允許每星期一次在外住宿,以便她回來照看養父。
“……不去那邊露露臉嗎?”
“恩?”
“就算你在那邊出現也沒問題不是嗎”
“……還是不能那樣”
“那邊也差不多應該冷靜下來想一想了”
“也許是那樣……大概是責任的問題吧,因爲我是雷馮的同伴,在其他人看來,那個地方已經不能接近了”
“如果你這麽決定了的話,我也沒什麽可說的”
“就是這麽回事”
對話停止了,直到用餐結束,兩人都沒再開口。
“……最近,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在清洗餐具的時候,德魯庫突然這樣問道。
“诶?”
莉琳停下了泡在水中的手的動作,轉過身來。
“奇怪的事情是指什麽?”
“啊……最近,時不時會有些奇妙的感覺”
“奇妙是指,有什麽不妥嗎?”
“恩,要想說明實在很困難。可能是因爲人爲的原因,也可能不是……”
“那是什麽……”
雖然想笑,但莉琳卻又笑不出來。
(難道……)
薩布艾力斯他們所說的被盯上了,就是指這個嗎。
但是,還不清楚這個到底與雷馮有沒有關系。
“這個感覺,也並不是說完全沒有印象。不過,又仿佛是徹底不同的事物。該怎麽說呢……那是……”
說著說著,德魯庫站了起來。就這樣轉身走向房間的深處,從裏面拿出了什麽走了回來。
“父親……”
莉琳驚訝地看著父親。
德魯庫手中握著的是錬金剛。
“莉琳,退過來”
“……怎麽了”
“今夜的空氣中混雜著殺氣……來了”
將滿臉迷惑的莉琳拉到背後,德魯庫把手中的錬金剛複原了。
用鋼鐵錬金剛之劍擺出下段的姿勢,德魯庫緊緊盯著房間深處的牆壁。
令人窒息的緊張感只維持了一瞬間……
在下一個刹那,牆壁在轟鳴聲中碰壞了。
“面!”
德魯庫將劍中的沖刭放出,把迫近的碎片彈飛。
夜晚的冷風吹了進來。
躲在德魯庫背後的莉琳看到了牆壁上被開出的大洞。
“什麽人……?”
水從破裂的自來水管道中湧出。
在其深處,浮現出一個人影。
從已然被破壞的院子周圍的鐵柵欄中可以看到有人站立在道路上。
那個人一派輕松的接近了。
“……”
德魯庫無語地用劍擺起架勢。
從牆壁上的大洞中透出的燈光照亮了那個身影。
“……诶?”
“什麽……?”
莉琳和德魯庫看清了被照亮的人影後,都不禁呆然。
那個人沒有右手臂。
那個人曾經見過。
也不曾忘掉。
雷馮最後的對決。
使雷馮從英雄變成罪人的人。
“爲什麽……”
現在這個人出現在莉琳她們面前……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雖然怨恨,卻無法報仇。
而且肯定還在怨恨著的人物……
“加哈路德·巴雷”
德魯庫低低地念道這個名字。

黃金色的牡山羊。
面對這個情況,雷馮將錬金剛複原成劍的形態。
“到底是什麽……這個?”
身體上感受到奇妙的感覺。從頭到腳以同樣高度伸出的無數的角宛如樹枝般分散著釋放出壓倒黑夜的黃金色光芒。它的頭部的高度就已經與雷馮不相上下了。
這肯定不是什麽家畜。
仿佛前面站著汙染獸似地緊張感不斷湧出無法停止。那是雷馮長期的戰鬥經驗在發出警告。
擺好架勢,慎重地保持著距離。
黃金色的牡山羊則是悠然自得地站在那裏看著雷馮。
(看這樣子並不是汙染獸,但是……)
沒有感覺到汙染獸那樣,作爲食物的人類擺在面前時所發出的食欲。是因爲吃掉了都市的一部分人而暫時稱滿腹狀態……也這樣考慮過,但是一直有一種並不是這回事的感覺。
(怎麽辦?)
看樣子對方並沒有交戰的意思。
但,令人在意的是那雙瞳孔。
映射出黑暗與黃金色的青色瞳孔一直在注視著雷馮。並沒有包含著殺意,反而閃現出一種好奇。
只是在那宛如寂靜湖泊般透澈的青色瞳孔中映射著雷馮的影子。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這雙瞳孔並不是一般野獸所能擁有的。就像是被化身爲野獸的人類看著一樣,這樣的矛盾。不是不能理解,正是理解了這點才感到不舒服的雷馮緊緊地握主了劍柄。
“……汝看上去不一樣啊”
突如其來的低沈的聲音,傳進了雷馮的耳朵。
這個聲音似乎使得整個黑夜都震顫了起來,雷馮收回了在牡山羊升上的目光,往四周探尋聲音的來源。
但是,並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東西存在。
“汝在尋找這個領域的人們嗎?那麽由吾來告訴你吧”
“……難道跟我說話的,是你嗎?”
雷馮再一次看向牡山羊確認。不過,牡山羊的嘴巴還是閉著。
然而雷馮的耳邊卻又響起了那個聲音。
“吾之身體已然腐朽,毫無任何用武之處。吾之靈魂爲瘋狂憎惡所驅使化作爲炎。嶄新之吾爲嶄新之途而尋求吾主。炎所期望之人啊。服從炎之所望。擁有吾之靈魂,顯現吾之價值吧。如此,吾將集伊古納西斯之塵聚化爲劍,將吾主之敵化作灰燼“(疾風:看來是送神兵利器的找上門了)
“是你在說話嗎……你到底是什麽?”
理解不能的恐懼貫透雷馮全身。周圍能夠注意到的只有這個野獸。
這是什麽陷阱嗎?難道周圍隱藏有念威操縱者嗎?
然而,完全感受不到念威操縱者的氣息。就算有萬一,念威操縱者也不可能逃脫菲麗的感知。
那麽就是這頭野獸了……?
(捉到了應該就能知道吧)
想到這裏,雷馮向前移動著腳步。
(……诶?)
確實向前邁出了步子。可是,爲什麽距離並沒有縮短呢?
牡山羊移動了嗎啊?
但是,確認了一下,發現牡山羊的位置並沒有變化。
“爲什麽……”
感到很不對勁的雷馮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步。看著應該是邁出去的腳步。
(……怎麽會)
腳並沒有動。
雷馮保持著這個姿態,身體不禁僵直了。壓下心中的苦惱,將青石錬金剛擺出下段的架勢,然而雷馮的身體卻像石頭一樣動彈不得。
牡山羊注視著雷馮。透澈的青色瞳孔中映射出雷馮的影子。
(動不了……動不了?我居然?)
刭並沒有混亂。活刭充滿了雷馮的身體和劍中。充分的。前些日子與老性體戰鬥所留下的疲憊完全沒有蹤影。甚至可以再戰一次。身體中保存著充分的體力。
但是,爲什麽就是無法動彈?
(難道……難道!?)
雷馮已經被混亂所支配。甚至能感到在牡山羊眼中映出的自己已經完全動搖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看的到才對。現在是夜晚。就算映出了他的影子,就算視力經過了強化,也不可能看得到才對。
然而,卻感到自己確實看到了。
不知何時起,雷馮感到自己爲一種仿佛被束縛在了牡山羊的眼中的壓迫感所壓倒。
(我居然……被吞沒了?)
難道是牡山羊身上四溢出的存在感將雷馮吞沒了嗎?如果不是的話,爲什麽雷馮無法動彈呢?
“……仔細得傳達了”
牡山羊在此發出那個聲音。
根本看不到說話的樣子,仿佛聲音是從天上傳來一樣。這個聲音也有著壓倒雷馮的感覺。
“你到底……是什麽?”
好不容易吐出聲音。要說話也很難。自己的身體說不定被動了什麽手腳,于是增大了活刭的壓力以期望能夠排除這種幹擾。從體內瀉出的活刭撫摸著地面,靠近的小石頭仿佛遭到焚燒般一個個爆裂開來。
“住手吧,汝正在以汝自身做爲對手啊”
聲音進入腦中,一瞬間意識模糊了起來。即便如此雷馮還是繼續讓活刭流動著。周圍的地面已經發出地震一樣的響聲了。
“吾已身爲道具未留任何形態。難道汝能夠切開虛無嗎?”
意識再一次模糊起來。但是雷馮依然沒有放棄。
自己爲什麽一定要攻擊牡山羊的原因已經漸漸忘記了,但雷馮還是繼續將全身充滿活刭,繼續使活刭溢出。
就像是被壓倒了卻還反射性地進行反抗,就是以這種單純的目標繼續著活刭的四溢。
(動起來……動起來動起來……)
繼續在腦中念道。
如果動了要幹什麽?不,那種事情怎樣都好。只要能再動一下就好,仿佛只是爲了這個目的而進行著抵抗,至于之後會發生什麽已經無關緊要。
只是……
(很危險。這家夥非常危險)
這樣感覺到。
這份危險如果只是在自己面前的話還好。
但是,如果讓身處後方的妮娜她們碰上的話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能夠將雷馮壓制到這種程度的存在。絕不是她們能夠對付的了的。
(絕對不能放過去)
爲此就必須戰鬥。即使現在回避了戰鬥,那麽回想起來也只是自己連東都動不了就敗北的記憶。想要在此刻對這個家夥報一箭之仇的話……內心絕對不能就此崩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吼出來。發出聲音。
這樣感覺著的下一瞬間,四溢在周圍的活刭爆發了。轉變爲了沖刭。背後傳來地面被爆破的聲音,雷馮的腳終于動了。
(斬!)
劍尖在地面上劃出線的同時將劍揮出。劍上充滿的刭轉化爲沖刭釋放了出來,劃破夜空。爆炸聲支配的四周。
“漂亮……”
聲音,仿佛溶入空氣一般傳到耳中。
並沒有……還擊。
以前牡山羊的姿態已經消失了。也完全感覺不到它的氣息。
“雷馮……馮馮!”
耳朵裏傳來了菲麗的聲音。念威端子也來到了身邊。
“菲麗……那個東西朝哪邊去了?”
念威端子中傳來了好像松了口氣的聲音。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叫的呢?剛才精力應該集中到了無法聽到菲麗聲音的程度。
“我也不知道,反應突然消失了”
菲麗的聲音裏充滿了迷惑。
“逃跑了?不……”
是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
它並沒有發出敵意。也就是說,最初它就不打算戰鬥。
“……我這個樣子有多長時間了?”
一邊確認周圍的情況,雷馮一邊問道。
“大概一分鍾吧。隊長他們馬上就要到你那了”
“一分鍾?這樣嗎?”
感覺應該對峙了更長的時間。
可能是一口氣放出了太多刭的關系,全身有種空虛的感覺。身體很重。指尖還在顫抖著。
“那個到底是什麽……?”
即便現在任然感到很恐怖。放出大量刭後空空的身體中充滿了恐怖感,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可惡”
劍尖顫動著戳向地面。
已經能偶遠遠地聽到妮娜他們的腳步聲了。
無論如何,在妮娜他們感到之前必須將身體的顫抖停止下來。

次日,調查繼續進行。
雖然菲麗和第五小隊的念威操縱者對都市進行了巡查,但是並沒有發現昨夜出現的牡山羊的身影。
不過,發現了其他的事物。
“沒想到,真的是這樣……啊”
妮娜歎息著說道。
雷馮同妮娜看著同樣的事物,不禁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中混有複雜的東西。
生産區中有著巨大的農場。
遠遠看去,蔬菜呈現著青青的色澤,仿佛等待著收獲一般。
然而,當雷馮他們接近後卻發現,菜葉淩亂並散發出蔬菜特有的腐臭。
雷馮他們眼前出現了大量的茶色小山。小山表面的泥土還殘留有濕氣。
“這些,看來就是那個了”
雷馮也無法再說什麽。
這些小山大的約有一棟房子大小,小的很雷馮的房間差不多,無序的排列著。
說實話,堆的很粗糙。挖了個坑然後將土填回去。就是這樣的感覺。
然而,將一整個都市份的“進食殘留”埋葬起來,就算使這種程度也是相當吃力的事情。
“……真是讓人痛苦啊”
妮娜說道。就算是夏尼德也完全無法說出輕佻的話,只是默然地看著這些小山列。
雷馮也注視著小山列。
到底花了多長時間才能作出這麽多的墳墓啊?將都市裏的屍體一一搜尋、搬運、挖土,最後填埋。要想在充滿腐臭的都市中完成這些,必須要花費相當的時間。
與屍體呆在一起這麽長的時間,到底會變成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啊。
“……喂,你幹什麽!”
發出聲音的是妮娜。
看過去,發現第五小隊征用不知從哪弄來的鐵鍬挖開小山。
“挖出來進行調查”
高魯赫雷以僵硬的聲音回答。
“說什麽?有這樣做的必要嗎!?”
“……這裏也不一定就是墓場。而且就算是墓場的話,又是誰挖了這些墓?”
“那是……”
“你不會說是昨夜看到的野獸做的吧?愚蠢至極。野獸會做這種事情嗎?”
高魯赫雷仿佛得意了起來,夏忒則是嘲笑了起來。
“再說了,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呢。看到和察知到的都是你們。我們這邊並沒有確認。”
夏忒坐在宛如指定席似地高魯赫雷的肩上說道。
“你這家夥……”
雷馮想要阻止打算沖出去的妮娜。
不過,夏尼德已經在他之前抓住妮娜的肩膀將她拉住。
“高魯赫雷先生啊。沒有必要收集頭顱去領賞吧?我們去其他地方調查了。”
高魯赫雷狠狠地盯著搶在妮娜之前開口的夏尼德。
“……隨便你們”
“那就這樣……反正傍晚潔露尼就要到達這裏了,祈禱晚飯不要是什麽肉類料理就好了”
夏尼德的一句話使得抱著鐵鍬的第五小隊成員皺起了眉頭。
“那麽,就這麽辦了。出發了”
在夏尼德的催促下,雷馮他們離開了那個地方。
在先行一步的夏尼德的旁邊,是正在唠唠叨叨說著什麽的妮娜。
越過肩膀看到妮娜正在對著夏尼德唠叨的雷馮覺得,有他在實在太好了。
對雷馮來說,那種對應根本做不來。妮娜不行,菲麗也不行。
如果沒有夏尼德的話,那樣的口舌之戰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馮馮……”
“……前輩。這和約定的不一樣啊”
旁邊的菲麗突然這樣叫道,對此,雷馮想也不想就去看妮娜他們的反應。馮馮這種稱呼並不想被別人知道。
太不好意思了。
“我沒聽到”
菲麗一副平靜的表情。
“比起這個,請你稍微蹲下來一點”
“哈?”
“只管做就是了”
被菲麗如此強調著說完,雷馮只得慢慢蹲了下來。
“再低一點”
背部完全壓了下來,膝蓋也彎曲了起來。簡直就像是體育課時坐在地上的姿勢。
“到底怎麽了?”
“……肩膀窄了點啊”
“啊,我想只是普通的水品啦”
“……沒有辦法了”
還沒來得及想到底是什麽沒辦法了。
“诶?”
背後的菲麗把雙手放在雷馮肩上,將體重加在了他肩和背上。
背上有種堅硬的感觸……膝蓋嗎?
視界的兩端出現了白色的事物。
感覺到菲麗所有體重都已經加在自己雙肩上的雷馮叫了起來。
“到……到底在幹什麽啊!?”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叫騎肩”
“……我倒不覺得有什麽地方沒有辦法的”
“好了好了,快走吧”
有時,雷馮會覺得難道是因爲自己做錯了什麽而讓菲麗變得奇怪了起來嗎?這樣想著站了起來。
“恩……就像這個樣子嗎”
菲麗仿佛滿足了般歎了口氣,雷馮卻是加快步伐追趕妮娜他們。
“馮馮,請不要搖晃”
“這不可能。畢竟不是小孩子了,很難保持平衡”
“哇”
“痛痛痛痛!請不要拉我的頭發啊”
“那你就走的穩一點啊”
“隊長他們可是先走了好久了啊”
“他們的行蹤我能夠把握”
“你是小孩子嗎。真是的……”
“不管怎樣,請你再抓緊一點”
“我知道啦”
咕。
“恩”
“怎麽了?”
“啊,不,沒什麽……”
“……你的臉很紅啊”
“是,是嗎?”
雷馮脖子上的感觸使得他狼狽不堪,回答的聲音也不禁結巴起來。
(不,不好。失策了……)
菲麗兩腿將雷馮的頭夾在中間,使得雷馮脖子周圍充滿了大腿的觸覺。
而且菲麗穿的是短裙,就位于雷馮腦後。雖說是特殊纖維制成的,畢竟還是很薄。由大腿的褲襪上直接傳來的冷冷觸覺讓雷馮心跳不已。
總之先保持平靜,爲了不去觸摸到更加尴尬的部位,雷馮擡起手抓緊菲麗的雙腿。
“啊……看樣子他們決定去地下設施那邊了。隊長他們已經先去了。”
這才注意到,妮娜他們的身影已經從建築物的陰影中消失了。

“那麽,要往那邊走啊?”
“那個方向……哇”
菲麗爲了指明方向而破壞了身體的平衡。
“咄咄咄 ……”
“馮馮,好好地支撐住”
“啊,那種事情就算你這麽說也沒辦法呀”
“話說回來,將腿放在前面還要保持平衡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很困難。還是自己走吧”
“不,你錯了。這可是有著很深的緣由的……”
“那肯定是很膚淺、歪曲的東西,還是扔掉吧”
“……”
保持著平衡。
被菲麗的雙膝夾著的雷馮盡量不去想什麽繼續前進。
稍微沈默了一會,菲麗開口道。
“……關于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诶?”
“貿然地讓你去面對那麽勉強的對手”
“我可完全不這麽想啊”
“不,我感到很慚愧。對于自己決定的事情都不能遵守,可見我的意志之薄弱,實在很慚愧”
“……但是,那畢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诶?”
“前輩不也說過嗎,我們就是這種生物。我也是這麽認爲的。長的像人類卻又不是一般的人類。我也跟隊長說過,武者並非人類,只是有著人類的外形的刭使用體罷了。使用刭是理所當然的,不這樣做跟不呼吸是一樣的。會感到痛苦的。
……在入學式上發生的那件事,說不定就是這個原因。最近,我終于想通了”
自從古連丹上的那件事發生後,知道來到潔露尼之前,雷馮都沒有使用過刭。還以爲找到了新的生存方式。那是一條與武道無關的,普通人類的生存方式。
“馮馮在那邊也是這樣忍耐著的嗎?”
“當時認爲自己已經完全拋開了,爲了入學和獎學金的考試而努力的學習,完全占用了以前用來練習的時間,想著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
“然而,還是不行嗎?”
確實會有憂郁的時候。刭脈所在的腰的周圍偶爾會有要爆裂的感覺。只不過,這些狀況都沒有在雷馮的外觀上表現出來而已。在古連丹,雷馮在任何人眼裏看來都是個危險人物。如果使用刭的話,不知是雷馮,連莉琳和孤兒院都會遭殃。
只有故作輕松的忍住。
只能這樣做。
其實也並非完全不行。就算狀況不允許雷馮這麽做,他也能夠將狀況改變成允許。
“……如果真的想要尋求武藝以外的生存方式的話,必須得克服這個問題才行”
刭脈的疼痛將伴隨一生。不可能以手術的方式去除。武者是以心髒、腦和刭脈生存下去的。其中任何一方機能不全的話都可能導致死亡。
被人類要強壯,反之比起普通人類弱點也更多。
“……那個人說的隊的。當然菲麗說的也沒錯”
從潔露尼的學生們的角度來看,菲麗的話當然無可厚非。正是因爲武者太弱,雷馮才被扯了進來。這對潔露尼的武者來說是個恥辱。
但是,由在古連丹長大的高魯赫雷來看,雷馮現在依舊從事武道才是不可容忍的。
簡直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了。
菲麗大概也在想著同樣的事情吧。
她騎在雷馮的肩上沈默著等待他繼續發言。
雷馮有些苦惱的說道。
“我曾被陛下這樣說過……”
“要不斷地提醒自己。我們這些武者也好,念威操縱者也好並非“人類”這件事,作爲人類,真正的意義,絕對不能忘記”
“诶?那是什麽意思?”
“……我做的事情是不對的”
“說的也是。這肯定不是能夠作爲武者模範的事情”
“那麽,你知道爲什麽我辭掉了天劍授受者的稱號嗎?”
“诶?那個……”
雷馮仿佛在思考什麽,沈默了下來。
“……難道不是因爲在古連丹,天劍授受者是特別的存在,是作爲同時期全體武者楷模的嗎?”
“不是這樣的”
“诶?”
“天劍授受者並非什麽模範。他們追求的只是對付汙染獸時所展現出的強大。擁有高潔人格的家夥在十二人中絕無僅有。當然,也不至于會公然地去做犯罪的事情”
“那麽,爲什麽……”
“對外雖然是這樣。然而既然登上了天劍授受者這個在古連丹作爲武者代表的立場,那麽就自然地爲古連丹的武者們所效仿。而打破這個約定俗成的雷馮·阿爾塞夫沒有成爲天劍授受者的資格。所以天劍被沒收,還受到了逐出都市的命令。緩期一年”
雷馮將艾露莫裏斯的話重複了一遍。
“……就還有緩期來看算是比較有溫情了”
“但是,看你說的樣子,這應該不是真正的理由吧?”
“是的。問題是我在比賽中的行動”
雷馮將昨夜與妮娜談話的內容,再一次向菲麗說了。
在與加哈路德·巴雷的比賽中,他打算做什麽,看了之後,人們對與這種行動的反應是什麽。
騎在肩上的菲麗默然。傳達到雷馮那裏的只有屏住呼吸的感覺。
“……實際上,如果陛下沒有立刻就將天劍剝奪,並且決定把我流放的話,有可能産生暴動也說不定。如果不是我從那以後就隱藏起來,陛下也是以監視爲名在孤兒院周圍配置了天劍授受者的話,真的有可能變成那樣”
“……”
“ 要不斷的提醒自己。就是這個意思。武者是長著人形的非人。並不只是比一般人多一個器官那麽簡單。作爲從都市外的威脅中保護都市的存在,就像是太重的武器反而會成爲傷害自己的凶器那樣,而且不允許你注意到作爲人類,這種事根本沒有回避的途徑。武者必須是用強力的道德觀束縛著的高潔的存在。即便偶爾有沾染上犯罪的壞武者,這也必然是少數的異端的存在,而且他的存在也將被絕大多數的武者所消滅。
天劍授受者們必須是正義的。
武者必須遵守的這個定律並非是以都市法律形式存在的。
要不斷提醒自己。這樣的異端者居然是天劍授受者這種事情。如果那樣的話,如果擁有天劍授受者那樣強力的刭的話,武者們的定律就會被笑著無視了吧。如果這樣的天劍授受者不止一個的話會成什麽樣子……
如果忽視了這樣的事情的話都市就完蛋了。並非因爲汙染獸或是戰爭,而是因爲人們的暴走而導致都市死亡”
被告知這些,實在比賽的第二天夜裏。被艾露莫裏斯責打的當場。
“ 你那幼稚的狡詐造成了現在這種事態。你能明白嗎?你並不會因爲你的年幼而得到寬恕,反之你的年幼正是造成最壞事態的原因。武者其實也很脆弱。失去了武者人們將無法從汙染獸或戰爭的威脅中逃脫,沒有人們的話武者也無法維持社會的存在。不群居在一起的話無法生存這點對人對武者都是一樣的。這種共生關系必須得到維持”
這樣說了。
“既便如此,仍然不覺得有做錯的自己,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吧”
“……高魯赫雷就是因此才對你視如眼中釘的嗎?”
“ 不止這些,應該還有更深的緣由。高魯赫雷·路克斯。天劍授受者薩布艾力斯·路克斯的弟弟,而加哈路德也是在路克斯家學習格鬥術的。雖然沒親眼見過,高魯赫雷說不定和加哈路德是同時期在路克斯家的道場訓練的。有可能就是有加哈路德教授高魯赫雷格鬥術的。作爲哥哥的薩布艾力斯早就放棄了教授別人武藝這種事情”
“討伐同門的仇人嗎?”
“大概就是這麽回事吧”
“……沒問題嗎?”
“只針對我一個人的話,無論怎樣都行。要擔心的倒是菲麗你們的安全”
萬一,不只針對雷馮,而是對整個十七小隊的全體經行狙擊的話……
就算明知不對,到那個時候,也必須做好與同加哈路德·巴雷戰鬥時同樣的決意才行。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菲麗的拳頭落在了雷馮頭上。
“诶?”
“……真是的,怎麽就這麽笨呢”
“诶?诶?”
“雖然,對于身爲笨蛋的你來說也許無法理解……馬上就要會合了。放我下來吧”
結果,從菲麗的話裏什麽也沒理解到。

周圍的空間一下子被混雜著腐敗臭氣的濕冷的空氣所填滿。
“……好了,埋起來吧”
在高魯赫雷的命令下,隊員們再次用鐵鍬將挖開的土填了回去。
小山中埋下的果然是屍體。沒有一具是四肢健全的,都是殘骸般的骨頭和肉片,幾乎談不上是埋葬。
但是,既便如此也是非常勉強的。
“問題是,到底是誰做了這種事情……啊?”
將都市中的人類殘骸收集埋藏起來,這是個令人瘋狂的工作,然而從沒有任何遺漏這點來看,並沒有變成那樣。
白天很快就要結束。傍晚潔露尼就會到達這裏。雖然想在此之前找出原因……
“……恩?”
作業完成稍事休息後,再一次將都市調查一遍……這樣考慮著的高魯赫雷突然感到肩膀上很輕。
“說起來,夏忒跑到哪去了?”
四處巡視了下也沒有發現紅發的副隊長的身影。好像是在挖開小山的時候從肩膀上跳下來走掉了,從那時候起就沒回來。
詢問了一下隊員,也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難不成,那家夥”
心中冒出不好的預感。高魯赫雷吩咐隊員繼續進行作業,然後一個人使出活刭跑出生産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fish0428 發表於 2009-5-3 09:28 AM

05半夜起舞

吃完了便攜食物構成的午餐後,雷馮他們打開了機關部入口的門扉。
“果然,電力供應已經停止了啊”
站在無論按幾次開關都紋絲不動的電梯上,妮娜無可奈何的說道。
“看來只能順著電纜下去了。以防萬一,先確認一下開關已經關閉。菲麗留在這裏支援”
“了解”
帶上防護帽,確認過菲麗的念威端子連接正常後,雷馮他們在電梯的地板上開了一個洞,順著電纜向下移動。
切斷了照明的地下爲黑暗所支配著。菲麗啓動了夜視能力的支援,衆人眼前呈現出青色的視野。
在雙腳感覺到地面的感觸後,雷馮收回了代替電纜而使用的鋼絲。
四周環繞著粗大的管道,管道的縫隙間穿插設置著人類用的通道,就這點來看,跟潔露尼是一樣的。
雖然相似,但也不盡相同。這邊的管道密度要比潔露尼來得高。這使得幾乎無法看到處在中心處位機關部的樣貌。看來是比潔露尼更複雜的迷宮。
這邊並沒有刺鼻的腐臭。有的是油和催化劑混合的獨特臭味,以及微弱的金屬酸化物的味道。
“這裏的空氣還真是受不了。你們居然能在這樣的地方工作下去啊”
夏尼德在黑暗中皺起了眉頭。
“如果亮一點的話應該能感覺到更寬敞的”
“在機關部中不可能用照明彈的啊。說不定會著火的”
“就是這麽回事。菲麗,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目前爲止沒有發現任何反應”
對菲麗的回答妮娜點了下頭。
“是嗎,看樣子是藏起來的啊。昨夜的那個家夥,如果要藏起來的話就只剩下這個地方了”(疾風:這句話說的有些奇怪,不過看看下面就能明白了)
“隊長相信嗎?”
雷馮有些感到以外的看向妮娜。雖然真正看到的是菲麗,不過確認的卻是雷馮。第五小隊看上去並不相信雷馮所說的話。
而且,就連雷馮自己現在也沒有自信保證那真的是現實。
“那當然了。我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你們兩個的話?”
“……差不多吧,你們也不像是那種會說謊的角色”
對于妮娜的話,夏尼德也表示贊同。
“而且,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诶?”
“這個都市既然還“活著”的話,應該有個存在也不奇怪的家夥才對不是嗎?”
“啊……”
這話讓雷馮的腦海中浮現出幼女姿態的電子精靈的形象。
“你們看到的是這個都市的意識。我是這樣想的”
“原來如此……”
“要幹什麽先到機關部再做決定。那麽分兩組行動,我和夏尼德,雷馮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雷馮點了點頭。
“如果什麽都沒有的話,一個小時後在這個地方集合。出發”
妮娜說完後,雷馮一個人向著管道延伸的迷宮深處進發。
“……爲什麽?”
這個理所當然的問題在莉琳的腦海中徘徊。
無法相信加哈路德·巴雷在這裏這個事實。
“汝……做了什麽?”
擔心著背後的莉琳,德魯庫擺出大上段的架勢朝著加哈路德。
“那個身體裏的刭是人類的嗎?聽說汝的的刭脈已經毀壞掉了……”
是的。
據說因爲與雷馮比賽的原因,加哈路德的刭脈變得技能不全,在告發後就失去意識成了植物狀態。(疾風:看來高魯赫雷所說的死就是指這個了)
變成那樣的高魯赫雷,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松弛垂下的手臂上並沒有錬金剛手甲。燈光下露出的加哈路德穿的是醫院中分發的面料單薄的衣服,這件衣服已經變的破破爛爛。從只是勉強保持穿著的這件衣服上甚至可以看到腹部。以前皮膚下應該是充滿肌肉的,不過經過長期的住院生活已經不見了。
“舍棄了人的身份啊”
德魯庫說道。
應爲那雙眼睛。那雙炯炯發光威壓著莉琳他們的眼睛,並非人類所擁有之物。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舍棄的,不過到這來有什麽事?”
“……”
加哈路德沒有張開嘴。只是像吃東西那樣閉著嘴唇從腹部發出喃喃的聲音。
“……嗚”
那個喃喃聲似乎在漸漸變大。
“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在黑暗中的家夥,突然間全身大震。
“咔啊啊啊啊啊!!”
德魯庫的聲音一下子被覆蓋了。周圍的餐具和玻璃完全碎裂。全身遭受著強力的震動。眼睛和耳朵疼痛非常。連毛發都震動了起來。地面也有些搖晃。
當聲音停息下來時,莉琳真的懷疑自己的鼓膜有沒有破裂。
接著……
“咕”
聽到的打擊地面的聲音和呻吟聲證明了鼓膜還建在這個事實。
睜開眼睛,進入眼簾的是跪倒在地的德魯庫的身影。
“父親!”
德魯庫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隨意衰老卻仍鍛煉的汝鋼鐵般的肉體。
他的背後滲出了鮮血。
“難道是咆刭殺?以汝來說應該不可能使出初代路克斯的絕技的”
德魯庫說著流出了血來。當做杖子使用的劍因承受不了他的體重而折斷了。這並非普通的劍。是錬金剛的劍。它變的如此脆弱。是震動引起的分子結合破壞的結果。
“汝……做了什麽……”
吐出話語後,德魯庫的身體向前撲倒。
“父親!”
就算呼喊德魯庫,他也沒有回音。只是以德魯庫爲中心擴大的血跡仿佛具有吸引力一樣,將莉琳的血色吸了過去。(疾風:說的嚇人,其實就是莉琳臉色發白的意思)
“啊,啊啊……”
莉琳呆然站立起來,仿佛飄起來一般跑到德魯庫身邊。加哈路德的存在完全從腦中消失。在失去了雷馮以後,甚至連從小將自己撫養長大的至親也失去的沖擊完全奪走了莉琳的現實感。
“父親……”
搖晃著他的背。手上傳來的是染上鮮血的感觸。
“不要……怎能……不要走啊……”
像小孩子一樣搖著頭,莉琳拼命搖晃著德魯庫的背。
“快點,起來啊。父親……大家……把大家叫起來才行”
莉琳哭著,如很久以前一樣叫了起來。最早起來的一直是莉琳,然後雷馮會很快爬起來,准備大家的早飯接著叫醒大家。德魯庫雖然是武者卻經常懶床,要將他叫起來總是很辛苦。
所以,只是像以前一樣睡著了。一定,是這樣沒錯。
“父親……”
繼續叫著。甚至連頭頂上在此逐漸響起的喃喃聲也沒傳進耳中,是被意識無視了。
當喃喃聲達到最高潮時。
一頭野獸在莉琳身邊降落了下來。
濃密的蒼銀色體毛渦旋般搖晃著,這頭野獸仿佛在保護莉琳一樣站在加哈路德面前。
宛如狗一樣的身軀,卻並非是狗。異樣長短的耳朵在渦卷的長毛的包圍下向背後伸展,四肢前端的腳趾不像狗那樣已經退化。它擺出一副像是在撫摸著自己仿佛人類女性手指一樣長長的五指似地姿勢支撐著身體。長長的尾巴保護莉琳一般圍繞著她。
人類一樣的瞳孔以燃燒般的視線盯著加哈路德。
加哈路德閉著的嘴唇張開了。
外力系沖刭的變化。路克斯奧義,咆刭殺。
張開嘴唇,放出的震動波將分子結構破壞。

然而,從張開的嘴唇中飛出的,只是一般夜裏傳來的聲音而已。
“……說起來,你也從父親那裏閱覽過秘傳書的吧?”
加哈路德的背後傳來新的聲音。
他轉過身來。
從破壞了的鐵柵欄那邊露出身影的,是薩布艾力斯。
“嘛,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你也不可能精進到這個地步……但是,在身爲人類的時候沒能領會到是不是太可惜了?還是說,你現在做到了那個時侯做不到的事情而感到很滿足?”
一邊對加哈路德說著,薩布艾力斯一般看向倒在地上的德魯庫。
“將咆刭殺的震動波用活刭威嚇術抑制住了嗎。恩。真虧他能做到這種事情。應該說真不愧是雷馮的師父嗎?同種震動波相互中和這種把戲應該不可能做到”(疾風:這地方我也沒搞明吧,可能是自己翻譯有誤吧)
也就是說,剛才加哈路德所發出的咆刭殺被薩布艾力斯消除掉了。
“不過因此得到了寶貴的經驗啊。還沒對汙染獸以外的對手用過這招。對人使用的話會變成這個樣子啊。拜他所賜,看到了對人使用的場面。這招還沒有被雷馮偷師過去”
“……雷,馮……”
對于加哈路德首次發出的話語,薩布艾力斯臉上浮現出笑容。
“啊,果然還記得嗎?我還怕你的潛伏期太長而忘掉了呢。本來確信你若是蘇醒後會那樣的行動,但是看上去卻和想的有些不一樣。我還以爲在身體變壞的同時你的精神力也變得不行了呢”
“在……哪裏?雷,馮……”
“還是說,正是因爲不行了,才只是依靠這一點妄執重生過來的?”
“雷……”
“被磨滅的是你的野心嗎?你的夢想嗎?邪惡伎倆嗎?還是全部?憧憬嗎?憤怒嗎?我應該曾經對你說過吧?年齡什麽的更本沒有關系。天劍授受者天生就是天劍授受者,我們的命運就是被這樣刻印的。並不是快慢這種程度的問題。你自以爲是的後果就像現在這樣,差不多該理解了吧?”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你生氣了嗎?那就來吧。不是雷馮而是以我來作爲你的對手吧。能過勝過我的話你就是正大光明的天劍授受者了”
薩布艾力斯後退著避開了加哈路德突進沖來的一擊。
接著趁勢飛躍鐵柵欄落到了道路上。
“來陪陪我吧。戰場已經准備好了哦”
下一個瞬間,薩布艾力斯的身影消失了,像是追隨者他一樣,加哈路德也消失了。
留下來的莉琳呆呆地看著德魯庫的背。
“父親……血,血止不住……”
膝蓋和手上沾滿了鮮血的莉琳止不住地流淚。
在臉頰上流淌的淚水被一旁的野獸舔掉了。
然後,莉琳看向野獸。
在野獸的背後,出現了另一個人影。
“……啊”
“已經沒事了哦,小莉”
“席諾拉前輩……爲什麽?”
“德魯庫還有救。不要在搖了哦。骨頭斷了不少,如果刺到了受傷的內髒就麻煩了”
“前輩”
“你已經很努力了。休息下吧”
席諾拉朝著野獸招招手,然後撫了撫莉琳的頭。
莉琳忽然感到自己的意識逐漸遠去,接著就陷入了沈睡。
席諾拉接住倒向德魯庫身上的莉琳,將它放在了野獸的背上。
“如果睡眠能夠只好他的傷口就好了……看來不是這麽簡單啊”
深深吐了口氣,席諾拉仰起了頭。
“可惡的薩布艾力斯,他是故意遲到的吧。如果不是古連丹趕到的話可能就來不及了”
被稱作古連丹的野獸將頭撒嬌般的靠在席諾拉垂下的手上。
周圍刮起了風。
“陛下……”
下一瞬間,三個身影跪在了席諾拉的面前。
“將德魯庫送到醫院裏去。這個孩子由我來帶到宿舍。林丹斯,“戰場”已經准備好了吧?你一個人留在那,以防萬一”
“是”
兩個影子依照席諾拉的命令消失了。
“真是的,不過是爲了退治一匹害蟲而已,居然搞得這麽誇張”
接著席諾拉看向被破壞的建築。
“然後還得出些補助金啊。還有就是德魯庫的事情也必須有個交代才行。王家雖然已經原諒了與雷馮有關的人員……不過民間如果不認同的話,這個孩子還是很苦的啊”
“陛下……”
剩下的一個人向席諾拉說道。那是個有著長長黑發的,有點像席諾拉的女性。
“……差不多,希望您能夠回到王宮去了"
“诶——”
席諾拉露出像是鬧別扭似地神情。
“陛下!”
“但是,就算我不在,這個都市的政治也沒——有問題吧。好像根本不——需要我的感覺”
“……請不要再說任性的話了。真是的……或許,陛下不在的時候確實沒有什麽問題,都市運營方面也有我和議院在。但這是責任的問題”
“象征的話有這個孩子不就行了。如果只是爲了應付民衆的話,嘉娜麗斯你在不就足夠了,幹脆就這樣成爲真正的女王怎麽樣?”
“開玩笑,我可沒有能力統禦天劍授受者們。真那樣的話第二個、第三個雷馮會不斷産生的”
“那個孩子並不是爲了那樣的目的而暴走的啊”
“就算是那樣。但是,看看剛才薩布艾力斯的行動,這不是更加說明由陛下來壓制天劍授受者的必要了嗎”
“哈~~啊~~……真是的”
逃避似地看著莉琳的睡臉,席諾拉不禁歎起了氣。
“你也是天劍授受者吧。不會太嚴肅了點嗎”
“因爲某人的緣故相當操勞的原因”
“啊,真過分”
“怎麽樣都好,還是快點丟掉那個假名回去吧”
皺著眉頭說完這句話後嘉娜麗斯的身影也消失了。
“真是的……”
部下全員離去後,席諾拉不可思議地撓了撓臉頰。
“就算你說要我回去啊……”
露出苦笑的席諾拉喃喃著抱起莉琳。
“如果沒有集齊十二天劍的話,我的存在就沒有意義啊”
突然想起薩布艾力斯所說的話。
“天劍生下來就是天劍啊……那麽,雷馮根本就不是我的天劍啊?說不定……”
浮現出的話語中途截斷,一副“無稽之談”的樣子搖搖頭。
“去考慮失去了的東西也沒有用吧”
露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樣,帶著異樣的野獸古連丹,席諾拉抱起莉琳從牆壁上的大洞中離開了。

薩布艾力斯跳躍著。時不時踏在建築物的牆壁或屋頂上修正方向在月夜中奔行。
看看背後,加哈路德也以同樣的方式追趕薩布艾力斯。
還真是令人興奮的光景。
“真是的,如果生前能坐到這種程度的話我會更加照顧你才對”
浮現出嗜虐的笑容,薩布艾力斯向著下一個建築物猛然跳起。
加哈路德也追隨在後。
薩布艾力斯在比古連丹的任何建築物都高的地方停了下來。就這樣站在那裏。
什麽都沒有的空中。
加哈路德同樣在空中著地。
“你也看得見啊。站上來了呢”
薩布艾力斯滿足的點了點頭。
加哈路德喃喃地看著周圍。
“ 你踏著的是林丹斯先生的鋼絲哦。雖然只是像蜘蛛絲一般粗細,卻不是那麽容易切斷的,所以安心就好。只不過如果失去平衡跌倒的話,會因爲自己的體重被切成兩半的。因此,腳下必須時刻充滿刭。還有,從這裏逃走這樣的事情就不用想了。那個瞬間,林丹斯先生會將鋼絲集中起來把你切成碎塊的。另外,你的葬禮已經預定在路克斯家舉行了”
宛如蜘蛛巢穴般張開的鋼絲上,薩布艾力斯笑著進行說明。
“那麽,已經說道這種程度了,你已經完全理解了嗎?能說出我的名字的話,我會稍微高興點。不管怎麽說也是我的師弟。雖然我沒有照顧過你。不過弟弟倒是承蒙你照看了,雖然可能有些難爲情,可以的話希望你能稱呼我的名字”
“……”
呢喃著的加哈路德什麽也沒有回答。
“已經回想出我的名字了嗎?真是遺憾,看來你已經完全屈服于汙染獸了啊”
並不像說的那樣遺憾,薩布艾力斯將兩手伸進了革臂帶中。
古連丹遭到汙染獸的入侵是在大約一個月前。
趁著幼蟲襲擊古連丹的時候,汙染獸從空隙中突入了都市的內部。
那是老性體的變種。
雖然天劍授受者們立刻發覺了侵入並且進行了追擊,但是這個汙染獸是能夠寄生在人類身體中吸收養分的奇怪的變性體。古連丹的念威操縱者們很難探尋出其所在。
此時,接收了搜索任務的薩布艾力斯提出了一個計劃。
通過數度追蹤,發現老性體會在寄主的養分被吸盡之前尋找新的寄主進行襲擊、轉移,在這個轉移的瞬間念威操縱者能夠發現它的存在,還有就是被寄生的人類會受到本來性格的影響而行動,這就爲消滅汙染獸帶來了契機。
薩布艾力斯動員了大量的念威操縱者在等待著下一次犧牲者被襲擊的瞬間。並爲汙染獸的轉移准備了一些容易預測行動的人物。
這就是加哈路德。
雖然差一點就讓汙染獸逃脫,但是薩布艾力斯的預防措施奏效了,使得加哈路德爲汙染獸所寄生。
然後寄生在加哈路德體內的汙染獸受其憎惡的影響,對雷馮的有關的人也産生了憎惡。這就是德魯庫所感覺到的氣息。
“最後的最後還能像武者一樣爲都市的防衛作出貢獻是不是正如你所望呢?”
薩布艾力斯邊說邊向革臂帶的铠甲部分插入卡片。卡片型的錬金剛。雙腿上早已呈插入的狀態了。
這是不是他的願望……那個時侯已經是植物狀態的加哈路德的願望,薩布艾力斯是不可能知道的。
也不需要知道。
“不能與汙染獸戰鬥的武者連垃圾都不如。對于在最後還爲你准備這樣光榮使命的師兄的溫柔,你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
加哈路德叫了起來。那到底是加哈路德本人的憤怒,還是寄生著的汙染獸的吼叫無法確定。
薩布艾力斯接受了冷然響徹夜空的吼叫聲,並且向著在鋼絲上疾跑迫近的加哈路德送出微笑。
“那麽我也稍微認真的對待吧……雷斯特雷修”
四肢放出的光芒覆蓋了全身。
鑲嵌在革臂帶中的卡型錬金剛爆發般的增大質量,回複了本來的形態。
肘部附近覆蓋的臂甲上凝聚著精致的設計,腿甲上也有著同樣的東西,上面發出的白金色光芒融入了夜晚的空氣之中。
授予薩布艾力斯的天劍回複了原有的形態。
悠然垂下的手臂擡了起來。
與斬破空氣的破裂聲一起,薩布艾力斯用手臂接下了加哈路德的拳頭。
“這個突擊不錯嘛”
仿佛脫衣服一般輕松的口氣。
手上攻擊被壓制的加哈路德使出了踢技。薩布艾力斯退了一步避開。不過這樣並不能停下對方的攻擊。加哈路德在空中放出連續的踢腿,在鋼絲上落地後又使出從下段到上段的回旋踢技變化。
“哈哈哈,真不錯”
如龍卷一般回旋踢出的加哈路德的周圍,空氣渦旋了起來。時不時從踢腿相反的方向有真空之刃襲來。加哈路德完全連續的多種踢技激增的同時,真空之刃的數量也大大增加。薩布艾力斯卻不慌不忙的這些攻擊一一躲過。
“恩,真高興。真想不到疾風迅雷這招居然能夠這麽完美的使出。真想讓弟弟來看看,這是個不錯的教材”
既便如此,薩布艾力斯臉上的笑容也從未消失。
“以前就很想有一次同們之間認真戰鬥的經驗了。這也是選擇你的理由之一。你能夠不負我的期待,真的是太好了”
對跳來跳去的薩布艾力斯,加哈路德旋轉著進行追擊。並不打算縮短兩人的距離地追擊著。回旋放出的踢腿被薩布艾力斯用臂甲接下。
受到踢腿的沖擊,薩布艾力斯的身體被吹飛了起來。
加哈路德此時加快了回旋的速度。渦旋著的風隨著踢腿,帶著刭一起被釋放出來,成爲決定一擊。
真空之刃成群地殺向薩布艾力斯。
面對看不見的攻擊,薩布艾力斯保持被吹飛的姿勢深深吸了口氣。
“哈啊!”
與空氣一起被吐出的刭將不可視的真空之刃完全破壞。剩下來的只有夾雜著呢喃聲的渦旋之風而已。
“咆刭殺也可以這樣使用的”
在鋼絲上著地的薩布艾力斯快活地笑著面向加哈路德。
“還有,即使不用特地地將招數完全使出,只是將刭彈擊出的話。就象這樣……”
薩布艾力斯的下半身消失了。
加哈路德反身性的擡起雙手,交叉擋在身前。
一陣沈重的聲音過後,加哈路德的身體飛了起來。
“ 單獨使用的話‘風烈刭’,知道嗎?以路克斯的奧義化錬刭爲基礎的話,即便不適用風的話也無所謂。只要將招數中的流使出的話就有相當的威力了。疾風迅雷是在流之上加上刭練就的,在旋轉的最後將風烈刭的威力上升的招式。雖然你做的相當不錯,不過最後會有什麽過來我已經一清二楚了,果然同們之間的話沒辦法取得很好的效果啊”
將踢上去的腳放下來,薩布艾力斯擡起了頭看著加哈路德。
在他臉上浮現出的表情讓薩布艾力斯不禁有種“怎會會?”的想法。
加哈路德從野獸般威嚇的表情中推理出來,露出了人類的樣子。
“怎麽會露出這樣絕望的表情呢。難道作爲加哈路德的意識還殘留著嗎?與天劍授受者之間的差距已經能夠理解了嗎……那天,即便你手握雷馮的把柄威脅他,到最後還是不可能被授予天劍這件事情,已經完全想通了嗎?”
“我,我只是……只是……”
加哈路德的嘴唇顫抖著組織起語言。
“哼,看樣子還留有能夠正常對話的意識啊”
“我只是……無法容忍。那樣的小鬼……成爲天劍授受者……和少師傅相提並論……比少師傅還年輕就成爲了天劍授受者……全都無法容忍”
加哈路德的眼中露出了人類般的眼光。
難道從汙染獸的支配下脫離了嗎?
不可能……薩布艾力斯心中冷冷的做出了否定繼續聽加哈路德說道。
“我決心那個家夥……由我來打倒。那樣的小鬼成爲天劍授受者……一定是偶然,絕對無法容忍……而且……用那樣的髒手……”
“自我辯護的話這種程度就可以了吧。真難看”
對于被汙染獸侵入的男人的必死之言,薩布艾力斯不屑一顧。
“不管怎麽說,你威脅了雷馮這個事實都無法改變。那個事件你也是有責任的。你作爲一個長者,該做的事情不是在賽前用他不正的事情去威脅他,而應該沈默著在比賽中將它從天劍授受者的位置上拉下來不是嗎?”
薩布艾力斯輕輕搖晃了下身體,一瞬間,全身充滿了的活刭向外瀉出,空氣也爲之震動。
“從打破武者之間定律這點來說,你也不過如此罷了。至少在我弟弟心中留下好師兄的記憶去死吧。難看的狡辯就不用再多說了”
“呐,哦,哦哦哦……”
在冰冷的話語中,加哈路德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中的人類感情再度消失。知道剛才還盡量控制著的那雙瞳孔,現在在薩布艾力斯看來就通司空見慣的汙染獸的眼睛沒有任何區別。
宛如配合這個變化一樣,加哈路德的身體也出現了異變。
“終于察覺到以人類的身份無法敵得過了嗎。但是呢……”
加哈路德的身體開始膨脹了起來。本來就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這下子完全被撕裂,下面的皮膚也被分成無數塊。分裂開的同時,下面膨脹出出了赤黑色的肉體。
膨脹至人類三倍大小後,終于安定了下來。背上出現了巨大的翅膀,從頭發已經脫落的頭部到腳上全都覆蓋著厚厚的鱗狀外皮。手指退化成了三根長長的爪子,嘴裏露出了長牙。
咆哮聲撕裂了夜空。
薩布艾力斯在著宣告古連丹,都市內有汙染獸侵入的吼叫聲中冷眼看著這一切變化。
“在空氣淨化裝置外面尚且敵不過我們的你們,在空氣淨化裝置裏面能做什麽?”
薩布艾力斯的臉上沒有了悠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銳利的表情上仿佛冒出無形之刃一般,盯著轟然迫近的汙染獸。
汙染獸的三只爪子向薩布艾力斯的身體撕裂而去。
被撕裂的薩布艾力斯的身影在風中消散。
那是虛影。
“加哈路德,這是對你最後的容讓”
這個聲音從汙染獸周圍的所有方向傳來。
傳出聲音的所有方向上都是薩布艾力斯的身影。包圍著汙染獸的仿佛軍隊般無數的薩布艾力斯擺著各自不同的姿態。
“路克斯最爲華麗的一招。去死吧”
活刭沖刭的混合變化,路克斯的秘奧,千人衝。
無數的薩布艾力斯動了起來。全方位的迫近攻擊,汙染獸對此毫無招架之力。
毆打、敲擊、踢腿、突擊、貫穿、彈射、破壞、扭曲、粉碎。
無數的打擊不間斷的施加到汙染獸身上,厚厚的外皮被打碎。汙染獸連悲鳴的余暇也沒有,只是被全方位的敲擊打的無所適從,被無數的拳打沖擊的四處亂撞。
既便如此,自我防衛的本能依然在被雨點般的沖擊搞得混亂不堪的神經的指揮下,進行著肉體的變化。
失去了外皮保護的赤黑色肉體發生了變化。
只有那麽一瞬間,拳打之雨停止了。
那裏出現的是浮現出苦悶表情的加哈路德的面孔。聲帶並沒有作出來,因此只是以痛苦的表情向著薩布艾力斯訴說什麽。
“無用的徒勞”
面對師弟無言的哀求,薩布艾力斯拋下了這句話。
下一瞬間,薩布艾力斯的拳頭落在了加哈路德的臉上,將汙染獸的肉體貫穿了。
“早知道你爲這點事情就害怕的話,我就不會使用你了”
冷冷地說著的同時,剩下的薩布艾力斯一齊將汙染獸的肉體分裂了。
“收拾完了啊……”
看著充滿鋼絲縫隙的,應該說是被撕裂後落下的汙染獸的屍體,薩布艾力斯發出了暢快的聲音。
“看來棺材得好好地釘死才行,裏面的東西要是被看到的話就不得了了……不過普通的棺材裝得下這些嗎?”
手托下颚的薩布艾力斯思考了一會。
“算了”
最後還是放棄得出結論。
“交給父親大人就好了”
于是便成了這樣。

林丹斯在不遠處眺望著汙染獸的屍體被分裂落下。
“結束了啊”
既然確認完畢,那就沒事了。于是仿佛沒看到薩布艾力斯依然站在上面一樣收回了制作戰場用的鋼絲。
雖然落下去的薩布艾力斯好像在發出牢騷,不過林丹斯並沒有用來聽那個用的耳朵。如果這點高度落下去就死了的話,根本沒有資格被稱爲天劍授受者。
話說回來……
林丹斯考慮的並非落地的汙染獸的屍體的事情,而是剛才的戰鬥。
薩布艾力斯所使用的招數,千人衝。
那是被雷馮偷師學得,將其當做自己招數的路克斯的秘奧。那並非半吊子能夠記得的東西。林丹斯的話,光靠看也不可能理解招式的結構。
“刭的技巧領會能力方面,沒有誰能比那家夥更優秀的了”
除了林丹斯的鋼絲這種特殊的技巧以外,雷馮幾乎將古連丹所有道場中所流傳的各種各樣的技巧,只是靠看其外表就能理解並升華爲自己的招數。
將這些招數如流水般禦用熟練的速度使得林丹斯內心無比震撼。
“那家夥難道是將古連丹的技巧運到外面去的種子……抱著這樣的使命而生的嗎?”
考慮著迄今爲止唯一一個自己視爲弟子的人的事情,林丹斯看向都市的外面。
夜晚的黑暗,如同都市世界的深淵一般無法映出任何景象。
在青色的黑暗中,雷馮以機關部的深處爲目標前進著。
雖然在潔露尼的機關部有過一晚上的經曆,然而這裏的寂靜仍然散發著不詳的氣息。比放學後的校舍還要深刻的靜寂,在肌膚上散播著疼痛。
“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不,沒什麽”
“這裏也是什麽反應都沒有”
菲麗的聲音好像稍微有些緊張。
在都市調查剛開始的時候,菲麗對于不接受自己的念威巡查的結果的妮娜和雷馮抱有著不滿。不過現在卻看不出那個樣子。
看來昨天夜裏的事情對菲麗的沖擊相當大。
“說實話,那個是否是真是存在的東西我也無法肯定”
雷馮驚訝于菲麗居然露出這麽示弱的樣子。
“不要緊的,我也看到了。再說隊長他們也相信了”
菲麗精神上的不協調說不定相當的深刻。
“馮馮認爲,那真的是隊長所說的都市的意識嗎?”
“我並沒有見過潔露尼以外的都市意識,所以不能確信。再說,也並沒見過潔露尼說話,更沒有同潔露尼對敵過。雖然不能肯定說是,不過,就可能性來說倒是有可能的”
“……我連潔露尼也沒有見過。根本無法確信”
“但是,菲麗見到的不是幻影這點,我是可以打包票的。我的眼睛確實看到了。還是說連我的眼睛也信不過嗎?”
“……沒有那回事”
只是這一點露出否定的樣子。
“就算不相信也無所謂啦”
“诶?”
仿佛對雷馮的話感到意外,通過通信機傳來的菲麗的聲音有些呆滯。
“我相信自己的感官。就算那是幻影,也是能夠構成問題的幻影。同樣,我相信菲麗的話。托菲麗的福,我才能在兩次同汙染獸的戰鬥中脫身。我比起結果的話,更相信菲麗。隊長和夏尼德前輩也是一樣吧。大家都是信賴菲麗的”
“……好像被人誇獎了一樣”
“但是,並非說謊啊”
對仿佛鬧別扭一樣的菲麗的話語不禁笑著回答的雷馮繼續前進。
宛如迷宮一樣管道的數量比起潔露尼來要多出許多,想看到遠處也很困難。負責機關調整的家夥們肯定爲這個迷宮吃了不少苦頭,雷馮這樣向著沿著道路繼續前進。
“啊……”
“怎麽了……?”
“有反應了”
“在哪?”
這次的通訊看樣子是對全體隊員發出的,耳中傳來了妮娜的聲音。
“等一下,坐標是……”
突然。
“菲麗……怎麽了?回答一下”
妮娜的話語中混入了雜音。
“喂,好像有些奇怪”
夏尼德的聲音中也混入了雜音,就像是從遠處傳來的聲響一樣……
忽然……
“诶?”
突然視界被染上一片漆黑,通訊的雜音也消失了。
“菲麗,發生了什麽?菲麗!?”
即便向通訊機中大聲吼叫,雷馮的聲音也只是在艱澀的沈默中消散而已。
雷馮被一個人留在了黑暗之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fish0428 發表於 2009-5-3 09:28 AM

06 赤色的驕傲

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是一件令人焦躁的事情。
“……唉”
看到機關部的入口附近的樹蔭下有個倒下的人影,高魯赫雷不禁咂舌地走向樹蔭下。
倒下去的是第十七小隊的念威操縱者。是叫做菲麗的,不知羞恥的將雷馮引入武藝科的學生徽章的妹妹……
將手放在她頭上確認了一下後,高魯赫雷稍稍安心了些。
只不過是暈了過去。
“看來還不至于做得那麽誇張”
因曾經看到夏忒與這個少女爭執的場面而有些擔心。
“真是的,也不小了!”
仿佛被野獸寄宿了一般的夏忒,有些時候采取的行動實在不像個武者。這就讓高魯赫雷感到頭痛了。
突發誕生型的夏忒是個孤兒。就這一點來說跟雷馮有一點相像,但不幸的是,她在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被人類所撫養。充滿了森林的森海都市埃魯帕以畜牧業爲主體。將繁殖力強、肉質皮質良好,以及各種各樣用處家畜的基因情報賣給其他都市的埃魯帕擁有種類繁多的動物。在這龐大的數量中,存在著避過管理者的眼睛隱藏在茂密叢林深處繁衍生息的種類。
雖然不能肯定夏忒的生母是不是有意將她拋棄在叢林的深處,但是在野生物種調查隊發現夏忒時,尚屬幼年的她已經跟掠食動物一樣和母親一起出去狩獵了。
刭的能力使得夏忒能夠和掠食動物一起生活。
根據調查團的報告派遣的武者將她保護起來,給予了她拉德這個姓氏,同人類在一起進行教育。
然而,出生後隨即同野獸生活在一起的她在人類社會中生存起來存在著決定性的不足,于是被當做多余者被流放一樣送到潔露尼來。
到底是什麽不足,高魯赫雷是知道的。夏忒是被掠食動物撫養長大的。理所當然地對到嘴的食物直接的進行確保,用勞動所得的報酬來購買食物這樣的概念根本不存在。
入學以來的五年。高魯赫雷不幸地承擔起了照顧夏忒的責任,直到最近,她的思考方式才逐漸走上正軌。
但這也是以夏忒的狩獵本能在小隊的對抗賽中所起到的作用爲代價換來的。
將夏忒撫養打的掠食動物是群體狩獵型。這和小隊爲單位的作戰相比,對于她來說還是比較接近的。
“可惡,看來跟那家夥說這件事情是失策了啊”
將菲麗放在樹蔭下躺好,高魯赫雷走向了機關部的入口。從升降機的地板上早已大開的洞中下去。雖然爬鋼纜並不是輕松的事,不過這點夏忒也是一樣的。
因爲高魯赫雷的話,夏忒將雷馮視爲了敵人。雖然高魯赫雷組織過了,但她卻還是一直等待著狩獵雷馮的機會。
機關部的這種狹窄地、移動困難的環境對于夏忒來說卻是狩獵的最佳場所。
她一定認爲這裏的話,能夠擊敗雷馮。
“可惡”
那不過是天真的想法。
從小被野獸撫養大的夏忒的行動確實跟其他武者不同,很難預測到。高魯赫雷教授她化錬刭也是因爲夏忒那種變換自如的行動非常適合化錬刭,事實證明也確是如此,但是……
“那種程度怎麽可能打敗他”
他是知道的。被授予天劍授受者的武者們的等級。
從出生開始就呆在成爲天劍授受者的男人身邊的高魯赫雷比任何人都了解。(疾風:不會吧,薩布艾力斯到底多大了)
“可惡,想死嗎”
便祈禱著,高魯赫雷一邊在黑暗中下降。
除下頭盔以後什麽都看不到。
然而,就算帶上頭盔,在失去了菲麗的念威支援後一樣什麽也看不到。
只得除下。
“菲麗到底除了什麽事?必需回去看看”
要回去的話,就算看不到也沒關系。行走的路線已經完全記載在腦海中了,加上使用鋼絲在前面探路,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僅僅這樣的話並不一定能夠到達菲麗所在的場所。
“可惡”
人數少的弱點在此暴露出來。如果集齊七個人的話就可以留下菲麗的護衛者……現在就感覺到“並不是只吸收少數的精英”這話現在看來變得重要了起來。
“不管怎樣,不需盡快……”
已經過去的事情後悔也沒用。雷馮盡力地將活刭遊走全身加快行動的速度。
既便如此,在黑暗之中也不可能全速前進。在與外界隔絕的此處,就算有關也是非常微弱的。不管視力有沒有強化都沒可能看到什麽。視覺已然完全失效了。
這種狀態下妮娜他們連移動都做不到吧。
(如果在此時被襲擊的話……)
那個野獸襲來的話怎麽辦?菲麗最後說的話難道是發現了那個野獸的所在嗎?不好的預感使得背後生寒。自己的話還勉強能應付過去,不過換成妮娜他們的話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
焦躁著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但是速度太快的話在黑暗中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同自己的焦躁感戰鬥著,雷馮順著來路往回走。
突然停下了腳步。
並不打算停下來的。
(殺氣……)
感覺到右首變傳來的針刺般的視線,雷馮停下了腳步。視線中帶著殺意。仿佛遇到了瞄准喉嚨的肉食動物一般。
很久以前,孤兒院附近壞心眼的小孩曾經牽來惡犬,現在,比那只惡犬猙獰數倍的狩獵本能正集中在自己頭上。
(昨天的?不是……)
這樣想著,雷馮回憶了起來。昨天的黃金色野獸並沒有殺意或是殺氣。只是以它的存在感威壓著雷馮這樣地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個並非那樣。
“不……一樣啊?”
將鋼絲收回的錬金剛化作劍的形態。
大意地隨便移動的話會被幹掉。
(看的到嗎?)
在這黑暗之中的殺意絲毫不差的聚集在雷馮的頭上。看來的看的到的。
(在沒有光的地方還能夠利用視覺?念威操縱者嗎?但是……)
那樣的話由念威端子的移動所産生的微弱的空氣混亂也不足爲奇。
(不管怎麽樣,我這邊無法使用視覺……暫時處于不利狀態啊)
在連劍身也看不到的黑暗之中,雷馮靜靜的等待著對方出手。焦躁使人混亂,這樣的結果只會産生浪費而已。現在的情況來看,雖然擔心菲麗的安危,不過必須得消除面前的障礙才行。
對方也在等待著自己的移動。不管是去是來,都不可以讓對方抓住自己率先移動的空隙。
視線的主人一動不動。如果放出沖刭的話能夠打破對方的集中,但是如果亂來的話有可能會將管道裏殘留液化超硒引燃。那是一年間采集一次就能夠提供都市全部電力以及腳步動力的超高密度超硒礦。爆炸起來的話恐怕都市整個都會被吹飛吧。雖然不認爲留有那樣的量,不過起碼可以使機關部中發生連續爆炸從而變成一片火海吧。
總之,雷馮是不可能活下來的,就連妮娜和夏尼德估計也會死掉。
(如果是盯上我,刻意地將此處作爲戰場的話,那確實做得不錯啊)
在腦中某處冷靜的考慮,雷馮等待對方的出手。
(話說回來……)
不是那個野獸的話……用排除法猜猜黑暗中潛入的對方是誰。沒想到除了那個野獸以外任然存在身份不明的存在,這實在相當意外。
動了。
從所在之地直接……不對。在雷馮所看不到的管道上蹬踏著改變位置襲擊過來。
朝著殺氣伸出劍。
將對方的攻擊用青石錬金剛接住。
火花冒了出來。
借助一瞬間的閃光,雷馮確認了對手的面容。
“在這樣的場所!!”
赤紅的頭發帶著閃光的殘余消失在了黑暗中。雷馮朝著那個背影叫了出來。
“睨視高魯赫雷的敵人。那麽,也就是我的敵人”
夏忒的聲音回響在黑暗中。
“將都市以外的問題帶到都市中來是違反校規的!”
“這裏是潔露尼以外啊!笨蛋笨蛋”
“哇啊……”
對于這種小孩子般的反駁,雷馮感到脫力。
既便如此,夏忒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于周圍的黑暗中在管道之間來回飛躍,下次攻擊從哪個方向襲來變得無法預測。無法看到的話根本做不到。
(化錬刭的使用者吧。難道眼睛上起了什麽變化嗎?)
化錬刭的使用者的話,看來是由路克斯出身的高魯赫雷教授出來的吧。然而,就雷馮所知,路克斯的刭的技巧之中並沒有此類強化肉體的方法。
(這個人的特技嗎?還是說是她出身都市的獨到刭技巧?)
不管怎麽樣,在這種黑暗中不可能進行刭技巧的解析,不能解析的話也就不能偷學。
(這還真是不利呢。可笑啊)
將從暗處迫來的夏忒的攻擊盡數彈開,雷馮內心不禁笑了。看上去他猶有余裕。
(但是……)
沒有時間玩耍了。就算這麽說……
“……有一點,我想了解下?”
“什麽事情?”
在攻擊停下來的同時,雷馮繼續問道。
對于雷馮猶有余裕的提問,夏忒顯得有些呆滯。
“將菲麗的念威停止下來的是你嗎?”
“對啊”
爽快的承認了。
“在這樣的黑暗之中你們應該看不到東西的吧?那麽讓你們變得能看到的那個家夥就是個障礙了”
“……難道,你將她殺死了嗎?”
在吐出這句話的同時,內心完全冷了下來。體內刭的密度激增。宛如冰封般的內心之中,發出像是齒輪之間的咬合聲一樣的東西。
“雖然那個家夥讓我很不順眼,但是高魯赫雷的敵人只有你而已”
“……是嗎”
就算這麽說……也不可能加害的吧。
心上的寒冰融化了,齒輪也變得緩和起來。感覺松了口氣的雷馮慢慢將劍尖指向陰影中的夏忒的方向。
夏忒大吃一驚。
自己已經進行了那樣複雜的移動,這個家夥居然只靠風聲就辨別出自己的位置。
“那麽,我就陪你直到你滿意爲止”
“不要太得意了!”
夏忒筆直地飛躍過來。
夏忒的武器,紅玉錬金剛構成的槍,如箭矢一般突刺過來。雷馮用劍跳開槍頭,改變它的方向。
“你這家夥!”
僅僅沖出一點距離,夏忒便調整好姿勢釋放出連續的突刺。雷馮不斷用劍擋開攻擊,慢慢的後退。
一瞬間,槍尖爆發出赤紅色光芒。
那是化錬刭。刭轉化成炎從槍尖爆發出來。如果用劍接下的話,雷馮一定會被燒傷。
“太胡來了。要是引起火災的話大家都會死的”
“誰管你!”
自暴自棄般的叫喊著,夏忒繼續不停地突刺。如果讓那個槍刺中周圍的管道的話……雷馮用劍尖使用極小的沖刭,將接連不斷的襲來的攻擊震開。
“可惡!”
盡管知道這樣攻擊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夏忒依然不停地來回突刺。
血液湧上頭頂,夏忒完全不顧慮雷馮反擊的連續突擊,想當然,雷馮不斷的後退。
即便如此,雷馮依然慎重地確認過腳下後才後退。雖然沒有踏錯地方而失去平衡,但是也漸漸的無法確認自己的位置了。
陷入黑暗籠罩迷宮的恐怖,在一瞬間襲擊了雷馮。
“夏忒!住手!”
兩人的中間突然插進了一個強勁的聲音。
“高魯”
“住手。這種事情並非我想要的!”
夏忒的攻擊停止後,雷馮也收回了劍。高魯赫雷使出化錬刭,在手掌中浮現出火焰。火光壓倒周圍的黑暗,映出夏忒滿是汗水的臉龐。
“這家夥是敵人吧?是他將高魯最重要的師兄打殘的不是嗎?那麽,爲什麽不能殺了他!”
看著露出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反駁的夏忒,高魯赫雷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我並不是期望著殺掉他。這個家夥對我來說一堵高高的牆壁。我必須要逾越過去,只有那樣才算對加哈路德先生……”
“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殺死敵人!消滅妨礙者!我討厭無法露出笑臉的高魯。讓開!”
夏忒的紅玉錬金剛上放出了光芒。
“不行!”
高魯赫雷叫了出來。雷馮也感覺到了異變,將劍重新擡了起來。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忒瞄准雷馮將槍投了出去。
槍體完全籠罩在火炎化的刭之中。如果躲開的話,必然會將管道刺穿,引燃其中的液化超硒……
(將它擊向上方然後抓住!)
一瞬間決定了。雷馮將釋放出赤色光輝的槍用劍挑起,彈飛。如預料的那樣,槍改變了方向,轉向上方。
然後……
夏忒跳了起來。預測出了雷馮的行動,她抓住槍後隨即踏在天井上的管道上,急速沖了下來。
然而這樣地反彈斬擊使得夏忒本身也受到了傷害。
瞬間的迷茫將雷馮可以選擇的行動奪走了。只能反射性的避開。
“糟了……”
槍尖刺向背後的管道。
雷馮驚愕之中,發現回過頭來的夏忒臉上居然浮現出笑容。管道中傳出什麽東西急速膨脹的聲音。看來是管道中殘留的野花超硒被點燃了。
引發爆炸。夏忒最初就打算同雷馮同歸于盡……
夏忒小小的身體被管道裂縫中噴出的火焰包圍了……只在瞬間。
“夏忒!”
高魯赫雷從雷馮的身邊沖出。拉出夏忒嬌小的身體,保住,用身體保護者她。
雷馮也行動了。
將已然被火焰所包圍的高魯赫雷從後方踢飛。並沒有手下留情。肋骨碎裂的感觸從腳上穿了過來,雷馮深深地吸了口氣。
爆炸的轟鳴聲,赤紅的火焰一起向著雷馮迫來。
(希望能成功!)
雷馮祈禱著將吸入的空氣吐了出來。
“哈啊!”
外力系沖刭變化,咆刭殺。
路克斯的秘奧。雖然薩布艾力斯認爲雷馮還沒有偷學過去,不過事實上他已經完全理解了這招的組成。
將分子構造破壞的震動波從雷馮的口中發出,將眼前的火焰連同後方的管道一起擊碎。
位于遠一些距離的管道也被破壞,甚至……更加後方的機關部的外壁都一起被震碎了。
都市的外面呈現在眼前。天空中的青色一瞬間襲擊了依然無用多時的視覺。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湧入的同時,管道中狂暴的火焰也從那裏沖向外界。
爆炸的巨大噪音蹂躏著耳膜。
“啊!”
沖擊重重地打擊著全身。雖然已經將沖刭中和了,然而初次用出的咆刭殺的余刭卻並沒有處理得當。雷馮也被吹得飛了起來。
然而,異變並沒有就此停止。
原本就已經受到了汙染獸襲擊的都市本身已經變得相當脆弱。無法承受爆炸帶來的沖擊。
傳出宛如地震一般的崩壞聲。
雷馮在爆炸的火光中,天井開始坍塌了下來。
在使地面搖動的轟鳴聲中,妮娜不禁皺起了眉頭。
“發生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
同樣皺起眉頭的夏尼德發出不輸于轟鳴聲的怒吼。
搖晃變得激烈了起來,連站穩都無法坐到。
“這樣子的話根本無法移動”
在菲麗的念威已經斷絕,周圍一片黑暗,甚至還襲來了連站穩都做不到的搖晃,在這種情況下什麽也做不了。
感覺到身體表面沁出汗水,雖然因爲緊張而使得血壓有所上升,但是出汗的真正原因確實周圍的氣溫上升。
“有什麽發生爆炸了嗎?”
“汙染獸又來了嗎?”
“……如果那樣的話,真的是絕望了”
一臉嚴肅地阻止了夏尼德的玩笑,妮娜將手伸向劍帶。兩支錬金剛好好地綁在那裏。確認了一下握在手中的感觸,妮娜冷靜了下來。
“……對不起,暈了過去”
菲麗的聲音有些無力地傳入耳中。
念威複活了。
“菲麗,沒事嗎?”
“恩,好像被誰擊暈了,但是並沒有受傷”
說著說著,菲麗的意識逐漸鮮明了起來。
再次帶上頭盔,從因爲菲麗的念威而恢複了機能的頭盔中,妮娜和夏尼德看清了眼前的光景。
大略看了一下,這周圍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發生了什麽?”
“看來機關部那裏發生了爆炸”
“你說什麽?”
“應該是管道內部殘留的液化超硒被引燃了。請不要碰觸管道。管道內部的溫度相當高”
“所以才這麽熱啊……”
夏尼德說著離開了身邊的管道。
確實,到現在管道中依然發出轟鳴聲。盯著管道的眼睛都能感覺到刺痛。
“雖然爆炸使得機關部的外壁破壞,火焰沖向了外面因而暫時沒有危險,不過汙染物質留了進來,所以請快點回避”
“了解了。雷馮沒事嗎?”
“……”
“喂?”
“雷馮那邊沒有回音。看來剛才的爆炸隨壞了念威端子。現在正在搜索爆炸地點”
“什麽……那麽”
必須去救他……雖然想這麽說。
“管道的熱量傳到機關部的液化超硒的話,會發生更大的爆炸,請退避吧”
“首先,搜索雷馮才是最優先的吧!”
“我正在集中搜索他的下落,沒有余裕來支援你們。你們呆著只會礙事的,退開去吧”
菲麗的話語中沒有任何焦躁,有的只是淡淡的涼意。既便如此,妮娜還是感到了菲麗的驚慌,不禁吸了口氣。
“我明白了,我們退開”
妮娜雖然回答了,但菲麗那邊並沒有傳來回音。
地面的搖動稍微和緩了一些,但依然不時傳來余震。妮娜他們循著來路,安然無恙地到達了升降梯。
將繩索投了出去,之後只要將收縮機開啓就可以了。
“菲麗,可以切斷了”
並沒有回答,只是唐突地切斷了頭盔中的影像回到了黑暗中。
腳下傳來的震動聲和收縮機發出的繩索卷起的聲音包圍了兩個人。
“那個家夥,一定不要出事啊”
夏尼德突然打破了沈默。妮娜卻什麽也沒說。
“擔心嗎?”
夏尼德繼續問道,妮娜則是依然保持沈默。
“呐,以前也想過。你果然很在意雷馮啊?我覺得沒必要這樣隱藏吧?在這樣下去的話小菲麗就會把那個家夥搶走了哦。這種時候冷靜雖然也是必要的,不過稍微有些混亂也沒什麽不對吧。看看菲麗,雖然一臉沒關系的樣子,卻爲了那個家夥在拼命的努力,即使被我們看到了也不覺得害羞”
妮娜還是沒說話。
“妮娜?”
已經說道這個分上了,妮娜還是沒有反應,這實在很奇怪,從打開的入口出傳來的亮光照亮了夏尼德的周圍。
收縮機喀喀喀地發出聲音。確實有兩個機器的聲音。
“……嗚啊,難道我是笨蛋”
夏尼德的旁邊,收縮機上的繩索搖晃著。
妮娜的身影卻不見了。


暈過去只是一瞬間而已。
只是被擊中的地方有些不對,身體暫時還是麻痺著無法動彈。將活刭遊走全身確認了一下。刭的流動並沒有滯留。
“好的……”
雷馮試著坐起身體,不過胸部還是感到有些疼痛。戰鬥服的胸前一部分裂開了,有血滲了出來。看來是實在暈過去的一瞬間被爆炸的碎片劃破了。
因爲周圍的熱量,全身的汗不停冒出。臉上的皮膚被高溫灼的相當疼痛。
“那麽,接下來怎麽辦呢?”
坐前上半身,巡視了一下周圍的狀態,雷馮不禁有些炫目。
眼前已經被折斷的管道和天花板的殘骸埋沒。自己身處崩壞之際偶然形成的空隙之中,高度恰好夠一個人站立。
雖然想嘗試與菲麗進行聯系,但是與念威端子連接的頭盔已經不見了。大概是在爆炸的時候被炸飛了吧,說不定已經壞掉了。
不過青石錬金剛的劍並沒有放開手。
在瓦礫中開一個洞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在崩塌的一瞬間沖出,從先前在外壁上開的洞中到達都市外部,再回到都市的地面上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在昏迷的過程中,雷馮已然失去了外壁上洞口的方向。如果就這樣沖出去,而且還沖錯了方向的話,那就麻煩了。
“高魯赫雷·路克斯!還活著嗎?”
雷馮大聲呼喊著高魯赫雷。要沖出去的話並不難,但是之後會怎麽樣就不知道了。
“……還活著嗎?”
瓦礫的另一邊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
看來是在隔著一根管道的位置。
“看來沒什麽問題”
“啊,總算還活著”
飄出像是回音似地聲音。
“果然還是骨折了嗎?”
爲了逃出爆炸的範圍而將他踢了出去,不過沒有手下留情的余裕。腳上也有骨折了的感覺。
“恩,還被飛散的瓦礫砸到了”
“對不起”
“不用在意……不管怎麽說,都是爲了救我吧?”
“……”
這樣的結果實在不好說什麽。
“話說回來,對于你救我們這件事,我感到無法理解”
“……”
“我們就這樣死了的話,你在古連丹的所作所爲不就沒人知道了嗎。沒有古連丹出身的人。會長應該會保持沈默吧?你的同伴也一樣吧”
“也許是這樣吧”
雷馮點了點頭。
“爲什麽?你明明殺了加哈路德先生,爲什麽不把我們也殺了?”
“……”
“你不是忘了加哈路德·巴雷這個人吧?”
高魯赫雷發出了尖銳的責備聲。從管道的縫隙間看向這邊的臉龐上寄宿著殺意和敵意。
“不要跟我說你忘了……”
“怎麽可能忘掉呢”
雷馮答道。
“不可能忘得掉……也不想忘掉。但是,並不是勉強地一定要想起而已”
“……說什麽?”
“……對我來說,他就只是那種程度的的意義而已,僅此而已”
這樣回答的話會激怒對方。但是雷馮只能這樣回答。
那個時侯殺掉那個男的的話所有問題就都解決了。雖然這樣想,但是如果真的成了那樣的話,雷馮就會觸犯最爲武者所必須遵守的最大戒律,從而落入更深的深淵中。
無論怎麽樣,結局……就算殺了那個男人而將事情解決,到頭來也不過是將問題推到以後而已。
如果繼續生活在靠黑暗比賽賺錢的生活中的話,總有一天會繼加哈路德之後有某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吧。
“你這家夥……”
“加哈路德·巴雷已經死了嗎?”
“什麽!”
高魯赫雷高魯赫雷吞了口氣。並非殺意,從他那單純只是憤怒增加的樣子看來,可能還沒有死。也有可能只是高魯赫雷還不知道。
不管怎麽說,當雷馮離開古連丹的時候,並沒有聽說他從意識不明的狀態恢複過來。刭脈被破壞的武者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自己的行爲造成了他人的死亡。這一直是存在在雷馮心中的沈重負擔。
但是。
“差不多可以忘了那個人的執念了吧”
這樣說道。自己的過去不論到什麽時候都會出其不意的成爲自己的絆腳石的吧。但是要一一仔細追究的話過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已經是無法逃避的現實了。
那麽,只要繞過去不就行了。知道那邊有絆腳石的話,就繞著走不久可以了。
殺人的罪孽是無法消除的。就同這個罪孽一同生存下去吧。
在遙遠的古連丹,有著一直爲雷馮著想的莉琳。
有接受這樣的自己存在的妮娜、菲麗在。夏尼德哈雷……第十七小隊全員都接受了雷馮的存在。
爲了不辜負妮娜他們,自己不能總是被過去所束縛。
“如果我殺了你們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仇視我的吧”
舉例來說,像是將高魯赫雷的仇恨當做自己仇恨的夏忒 。與古連丹的路克斯有關的武者也有可能。
不止如此,第五小隊的隊員也好,高魯赫雷在潔露尼的好友也好,都有可能仇視雷馮。
這將變的得不償失。
將會成爲惡性循環。
“所以不會殺你們”
“哼,你也會說這種明智的話啊”
“……不過,如果菲麗受到傷害的話,我會作出什麽就不知道了”
“……”
“我是心胸狹隘的人。在古連丹也是,在這裏也是……實際上除了我的同伴以外的人的事情根本無關緊要。天劍授受者所必須遵守的事情,跟守護同伴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這樣的我作爲人類大概有缺陷吧”
甚至,這種強烈的思想還會不時的暴走。這樣的結果就是古連丹的比賽那樣,以及在潔露尼同老性體戰鬥那樣。
將這些壓制住的是妮娜以及菲麗她們的話語。
“爲了她們,我不會在此犯同樣的錯誤。只要這些人還在……這就是我沒有將你們殺死的理由”
“……那麽,我的心情怎麽辦?”
雷馮的耳際傳來黯淡的聲音。
“我的,這種無法忍耐的憤怒該怎麽辦?雖然對夏忒說了那樣的話,實際上我想將你殺死的心情極端強烈。作爲武者……你所做的事情在古連丹所産生的影響這種事情根本無所謂”
雷馮對露出真情的高魯赫雷保持沈默。
“ 加哈路德先生對我來說就像真正的哥哥一樣。薩布艾力斯哥哥對我來講是遙遠的存在。甚至不像是和我有血親的人,實在是遙不可及的人。從初代路克斯以來唯一的天劍授受者對家族來說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跟我完全是兩回事。任誰看到的都只是兄長……這些人中,能夠注意到我的只有加哈路德先生。想要殺死將這一切剝奪的你的想法,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並非會錯意,我也不會說讓你放棄仇恨。我想說的只是‘隨你的便好了’僅此而已。你對于我的過去怎麽想都是你的自由。我不可能去阻止的”
“……看來正確的是你啊”
高魯赫雷的聲音裏混雜著痛苦。
“但是,正確的事情不一定行得通,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吧”
顫抖著的聲音中夾雜著憤怒。
“我要,我要……把你……”
仿佛要將這句話覆蓋下去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次悲鳴的聲音明顯上升了。
不是雷馮也不是高魯赫雷。
“夏忒!”
高魯赫雷叫出來的同時,從雷馮那邊移開了。
“你怎麽了?”
“……看來你保護的稍微遲了一點”
看來爆炸的時候夏忒受了一些灼傷。但是那種悲鳴並非只是如此……
這樣想著的雷馮的胸前被燒傷強烈的襲擊了。不止如此,胸口有種被火焰噴射的劇痛。
這種感覺,雷馮是有印象的。
“難道……”
將胸前幹掉的血用手胡亂擦拭後進行確認。
傷口周圍開始逐漸變黑。
“……汙染物質”
(空氣淨化裝置停止工作了嗎?)
這是從雷馮在外壁上開的洞中進來的。雖然打算用管道中噴出的火焰將流入的空氣燒盡,但看來這並不足以作爲放置汙染物質流入的手段。
還是說,難道連火都被熄滅了。
想去來,臉上皮膚所感到的灼痛是汙染物造成的啊。之前以爲是高溫所造成的所以並沒有在意。
在這無處可逃的狹小空間中,汙染物質也無法散開。
雷馮將戰鬥服上衣的防護服脫了下來,從管道的空隙中遞向了高魯赫雷那邊。
“用這個把她包住吧,多少能撐一段時間”
脫掉以後,肌膚就完全暴露在汙染物質之中了,疼痛遊走全身。
“你以爲我會接受你的施舍嗎”
“死掉的人會怎麽樣,你也不可能知道吧。那麽還是珍視眼前的同伴吧”
說完,收回了將上衣扔過去的手臂。
(那麽……現在沒時間在磨磨蹭蹭了)
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雷馮握緊了青石錬金剛之劍,將全身充滿了活刭。
雷馮也不願意就這樣死掉。
將劍恢複成鋼絲的形態。全方位的展開,調查外壁上洞穴的位置。
“馮馮……”
這時耳中傳來了菲麗的聲音。
“菲麗,你沒事吧”
“你難道不覺得這話應該由我來問嗎?”
對于這樣帶刺的回答,雷馮感到無言以對。
“真是的,你到底在做什麽?”
“就算你問我做什麽……”
“爲什麽要救那些人呢?”
“……你難道一定要讓我生氣嗎,如果你出了什麽事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那兩個人的”
“……說不定,是我太輕率了”
但是……
雷馮考慮著爲了高魯赫雷而盯上自己的夏忒。
“她的心情,我能夠清楚的了解……這樣的兩個人,我是不會讓他們死的”
然而,因此而將自己陷于險境這點實在太奇怪了。
昨夜,同妮娜談話後,她也說過這樣的話。
“ 恩,雷馮。我也有想過。武者所不定真的不是人類。作爲武者變得強大的話,可能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不過是刻上刭之名的活體罷了。只能同人類生活在一起。但是我們武者同普通人類一起,普通的、正常地、不分彼此地生活在一起也許並非有意的去做,而是出于本能的反應也說不定呢?人類之間也好,武者之間也罷,不了解對方這種事情不是普遍存在的嗎。既便如此,我們依舊這樣生存著,難道不是爲了希望被某人了解、想要了解某人嗎?武者與人類在這一點應該是一樣的。我們都希望能夠找到那樣的人。就是因爲存在這樣的人,我們才能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嗎。這樣考慮著的我們,果然不是人類嗎?雖然身體的構造雖然不一樣,思考的方式不是同人類一樣嗎?我能夠理解你的罪過不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嗎。然後,這次輪到你來理解我了。這樣將彼此聯系起來,你一定就沒問題了”


沈默被當做默認接受了。雷馮解放了全身的刭。在這勉強能夠站起來的狹小空間中,劍也無法完全擺起架勢。要是能夠使用咆刭殺的話就不用這麽費事了,但是從剛才使用的感覺來看,精確度的問題還是要等到慢慢運用熟練以後才能解決。
這樣的話只能使用更加值得信賴的自己的劍術了。
總算將身體調整好,把劍舉了起來。
向劍身不斷注入沖刭。劍锵锵地震動著。極具破壞力的沖刭形成劍的形態收束起來。比切開汙染獸鱗片時注入的還要多的刭,即便沒有劍身也能夠集束起來。
“要開始了……”
不過將束縛刭的壓力稍稍減小,劍身上的刭在一瞬間沖向四周的瓦礫,將其切開。以絕妙的平衡保持著的空間開始崩壞了。
已經無路可退。
雷馮原地轉了一圈,將擺出下段姿勢的劍一口氣舉起改爲上段,然後劈下。
外力系沖刭的變化,閃斷。
被解放的刭保持著弧線形向前飛出。(疾風:想象一下武俠小說中由劍劃出的劍風)它將擋在前面的所有事物一分爲二,爲雷馮打開了一條前進的道路。
抱著夏忒的高魯赫雷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
“就是現在!”
內力系活刭的變化,旋刭。
雷馮以旋轉的姿勢飛了出去。頭頂上的瓦礫已然開始崩落。將上方傳來的壓迫感壓了回去,雷馮就這樣沖出了外壁。
手臂動了起來,穩定下了身體。
“咕!”
充滿汙染物質的外界空氣比先前更加劇烈的灼燒著雷馮的皮膚。眼球仿佛被火燒著一樣疼痛。但是,現在不需睜開眼睛。
錬金剛的劍中伸出了鋼絲。雷馮將其後飛出的高魯赫雷用鋼絲卷住的同時,將鋼絲的另一端連在了地上部分。
但是……
飛出來時勢頭無法停下。
這點上高魯赫雷也是一樣。
(不妙)
如果不停下這股勢頭的話,雷馮還好說,高魯赫雷則有可能被鋼絲撕裂。然而,高魯赫雷自己在逃脫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用盡全力了,現在已然無法停下前沖的勢頭。更麻煩的是,第一次光著身子接觸外界空氣,汙染物著的侵蝕所帶來的疼痛令雷馮有些不能自已。
這樣下去的話就完蛋了……
仿佛要否定雷馮的想法一般,高魯赫雷前進的方向上出現了一截都市的腳。
“轉過身體!蹬踏一下!”
雖然叫了出來,不過高魯赫雷並沒有動的樣子。
(暈過去了嗎?)
想來也是,高魯赫雷在先前的爆炸中保護了夏忒。雷馮將他踢出去的時候又骨折了。這些加起來不可能沒事。
(不行啊)
在雷馮的位置也不可能將他停下來。
絕望迫向了胸口。
就在這時,從雷馮他們飛出的洞裏,切開崩壞的煙塵飛出了一個身影。
“诶?”
那個身影追上類高魯赫雷他們,在超過他們的一瞬間,成直角地踏在了都市的腳上。
著地的沖擊,將那個身影周圍的煙塵沖開。
散發著鮮明金色的短發呈現在雷馮的眼前。
“隊長?”
妮娜接住了向著自己飛來的高魯赫雷他們,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腿上用盡全力才算停下了高魯赫雷的前沖勢頭。
被重力之手抓住,將要落下去的妮娜這裏飛來了鋼絲,將三人拉起,投向了地上部。
稍緩了一下,雷馮也刹住腳步,回到了地上部。
並非眼睛的錯覺。
在暈倒在地的高魯赫雷的旁邊,坐著脫力的妮娜。
“看樣子大家都沒事”
通紅的臉上帶著零星的淚光,妮娜接著露出了笑臉。
“請不要……再做這樣勉強的事情了”
全身的力氣一下子消失了,雷馮當場跌坐了下來。
地上部的空氣淨化裝置還在運行著。汙染物著的灼痛也漸漸地從身體上消失了。雖然皮膚上的傷口並沒有愈合的征兆,不過也沒有再擴大的樣子。
“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嗎?”
“诶?”
“你能了解你在做這種危險的事情的時侯的我的心情嗎?之前的那次我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情的。一定”
“哈,哈哈……”
短暫地呆滯之後,不是生氣也不是繼續發呆,不知爲何,雷馮笑了起來。
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變成大笑了。
“有什麽好笑的?真是的……”
一邊說著,妮娜也露出了笑容。
就這樣兩個人不停的笑著,等到菲麗和夏尼德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因爲笑的疲勞和汙染物質侵蝕的疼痛變得動彈不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tfish0428 發表於 2009-5-3 09:29 AM

尾聲


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有種很不妥的感覺。
看慣了的,宿舍中自己房間的天花板。雖然所有房間都使用了相同的壁紙,但是不可能連汙跡的位置都一樣的。背後床鋪的感觸,空氣中混在的氣氛。絕對不會錯,這裏就是莉琳的房間。
然而,爲什麽會在這裏?
這就是不妥感覺的緣由。
還有……
“……啊”
“……你在幹什麽?”
最大的不妥來自于莉琳身體上面。
好像有什麽覆蓋在自己身上。
不知爲何穿上睡衣的莉琳的身上,露出了正在將睡衣的紐扣從上往下依次解開的席諾拉。
“啊……其實,穿著胸罩睡覺的話會不會很痛苦呢~?我這樣想”
“這種考慮是多余的”
“因爲這個胸罩裏面不是有填充物嗎。小莉的胸部雖然普通不過也不需要用這種東西吧,帶著個的話不會覺得很不舒服嗎?”
“所以說……這種考慮是多余的”
逃脫出席諾拉的壓制,莉琳坐了起來打算將睡衣上的紐扣重新扣好。
這件大大的睡衣上只有四個紐扣,有兩個已經被解開。白色的胸罩露了出來,莉琳不禁感到兩頰發燙。
“真是的……”
這樣說著扣好紐扣,莉琳恢複了冷靜。
(我爲什麽會在這裏?)
想起來了。昨天自己到養父那裏去了,然後遭到了加哈路德的襲擊。
但是……因爲混亂而無法完全回憶起的記憶中,確實出現了席諾拉的身影。
“前輩……父親……呢?”
聽起來有些前言不接後語。腦海中浮現出最壞的結果,莉琳生怕從席諾拉口中得知這是事實……
“沒事的哦”
看著失去生氣的莉琳的臉,席諾拉溫柔的笑了起來。
“小莉的父親現在在醫院裏,不要緊的。雖然要花些時間,不過能夠治好的”
“……太好了”
不知何時,全身失去了力氣,做起的腰部又一次落在了床上。
一安心下來,眼睛就熱了起來。
“真的……太好了……”
有點語不成聲。喉嚨有些痙攣的震顫著,莉琳斷斷續續的嗚咽起來。
本以爲會失去。再一次,在莉琳前失去重要的的人的身影。
席諾拉將從捂著臉龐的雙手中不停留出淚水的莉琳抱住。
莉琳在席諾拉的胸前繼續哭泣著。
就這樣,莉琳在席諾拉的懷抱中漸漸睡著了。
將再一次……這次是自然地陷入睡眠的莉琳放回床上的席諾拉走出了房間。
“……將那個孩子驅逐出去難道是一個失敗嗎?”
房間裏的莉琳完全無法聽到的話語在走廊裏傳播著。
“但是,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對不起”
一邊聽著莉琳輕輕的呼吸聲,席諾拉祈一邊禱著下次休息日來臨之時能夠再一次與莉琳相會,然後關上了房門。
在仿佛要降落下來的星空之下,並存著兩個都市。
潔露尼和最終也未能知道其名稱的廢都。因機關部的爆炸而完全死去的廢都,宛如影子一樣傍在潔露尼的旁邊。
在能夠看到廢都的外緣部位出現了一道亮光。
並非落在的面上的白色街燈的光芒。而是黃金色的。
這個亮光溫柔的撫摸著黑暗,懸浮在半空中。
在光亮之中,一個身姿出現了。
那是一個垂著比自己的升高還長的頭發的裸體幼女。
都市的意識。被稱爲電子精靈的都市的自我。

名字與都市一樣。不,這個名字原本就是幼女本身的,這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潔露尼在這裏。
平常最多也就是在機關部中來回飛翔的潔露尼,現在到了都市的外部。
潔露尼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上空。
在潔露尼的面前突如其來地出現了新的閃光,電子精靈降下了視線。
一頭黃金色的牡山羊在潔露尼的眼中映射了出來。
潔露尼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牡山羊靜靜地朝著幼女搖了搖頭。
到底在進行著什麽樣的對話……那並非人類的聽覺能夠聽到的。
在短暫的邂逅之後,牡山羊的身影消失了。
潔露尼在空中回轉了好幾圈之後,朝著機關部飛了回去。
之後,剩下的只是一如往常的學園都市之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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